“我從來沒有過這種心情,所以很好奇……”麻倉瑞希一雙清澈的黑眸中滿是求知欲,“你的厭世情結和毫無生存**的表現,是來源於自己的力量,還是十束多多良的死呢?”
周防尊坐了起來,一副子睡眠不足的樣子:“宗像倒是說對了一點……有你在邊上煩著,的確沒有力氣越獄了……”
麻倉瑞希置若罔聞,陷入自己的推理之中,低頭思考起來:“你想親手複仇對吧?但是以你現在的狀況,說不定馬上就會掉劍來個大全滅……所以才到這裏來抑製自己的力量撐到那個時候?”
“你還挺聰明的嘛。”周防尊誇獎了一句,終於用睜眼瞧她,“雖然很想和你打一架,但是現在情況似乎不太合適啊……”
麻倉瑞希沉默了一會兒,皺起眉頭道:“我現在已經喪失和你戰鬥的**了,你不是我所期待的對手,也無法和我所擔負的赤王的責任相比……而且你這樣子,不是利用宗像禮司麼?”
利用對方對你這位和他同等的王的尊重和理解,利用對方對秩序的維護和對大義的看重……
“你知道你這樣子是逼著對方最後手刃你麼?”說到最後,麻倉瑞希的話語之間都帶上了幾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周防尊看過去,與對方對視片刻,移開了視線。
“我還是覺得無法理解,這樣子的事情太殘忍了。如果我有那麼重要的朋友,我絕對不會讓對方背負上殺我的痛苦。”麻倉瑞希臉上浮現了一絲鄭重的神色,“而如果我的友人陷入那樣子的境地,我也絕對不會殺他。”
“嗯嗯。”周防尊敷衍地點頭應付著,打了個哈欠,“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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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的友人真的遇上你這種情況……”麻倉瑞希想了想,一臉堅定,“我會讓他去自殺。”
周防尊:“……”
反正對方自殺後自己隻要掌握住了靈魂還能複活他,無壓力啊……麻倉瑞希嚴肅地想著。不過,如果自己真的到了毀滅的那一步……如果自己漸漸被地龍神威的力量所控製失去了自己的感情和意願……那麼,讓自己最信任的人殺死自己,不失為一種方法啊。
而且……自己都決定做個叛逆的反派了,為何還要那麼在乎他人的感受?
麻倉瑞希這麼一想,突然覺得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改之前的憤怒,臉色一變,誇獎道:“突然覺得你還是很機智的嘛!”
周防尊:“……”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的誇獎啊……而且為什麼變臉那麼快?
“為了感謝你給我解決了一個困擾,我決定幫你抓出那個犯罪分子。”麻倉瑞希起身,一臉的語重心長,“不用太感謝我了。”
周防尊:“……哦。”
他就這麼坐在床上目送對方走出監獄,呆在原地想了想,重新躺了下來,閉上眼睛進入淺眠。
而麻倉瑞希則是在夜色中一路前行,在大半夜跳進了宗像禮司的辦公室,站在對方的桌子上,抬手正色朝對方打招呼:“喲。”
宗像禮司:“……你踩著我的拚圖了。”
麻倉瑞希乖巧地跳下來,一臉嚴肅地問道:“你和周防尊是朋友麼?”
“自然不是。”宗像禮司扶了一下眼鏡,淡淡道。
“那你對他還那麼好……”麻倉瑞希想了一會兒,理解地點點頭,“哦,原來你還有傲嬌屬性,真是看不出來啊。”
“……”宗像禮司都有些氣笑了,“你還真是一個令人火大的小姑娘啊。”
麻倉瑞希一臉遺憾地歎了口氣:“以前的我不這樣子的,後來遭遇了一點事情,現在看你很不爽,特別想弄哭你。非常抱歉,但是我是不會改正的。”
宗像禮司原本積累起來的怒氣,在看到對方那信誓旦旦的表情的時候化為烏有,隻剩下深深的無力感和一絲莫名的挫敗,覺得和這樣的熊孩子生氣太跌份了。他深吸一口氣,聲音變回平穩的狀態:“你有其他事麼?”
“嗯……我聽世理說過,周防尊是王,你殺了他的話,你自己也會受影響吧?”麻倉瑞希麵上露出幾分好奇,聲音帶著循循善誘的味道,“你不怕死麼?”
“那又如何?弑王的罪孽,自然由王來承擔。”宗像禮司起身走到窗前站立著,修長的身形在夜色中顯得略有些單薄,臉上的細框眼鏡卻又讓他淩厲的氣勢弱化了幾分,帶上了一絲知性的味道。
他嘴角略微勾起,聲音沉穩有力。語氣中帶著自信,以及一種上位者才有的威嚴——“以劍製劍,吾等大義無霾。”
宗像禮司說完之後,話鋒一轉:“當然,這種理念不指望你這樣的人能理解。”
麻倉瑞希靜靜地看著他半晌,突然間感歎道:“看到了你,就感覺看到了從前的我。”
宗像禮司:“……”
“通常情況下,我已經懶得管這種事情了,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和我沒有關係……”麻倉瑞希坐在桌子上,拾起一片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