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嚴以律有些焦躁。
人對控製不住的東西,都很焦躁。
如逐漸年老的家人。
如自身無法掌控的欲/望。
“要不,周末帶外婆去醫院看看?”
烏淇淇一邊說著,一邊又順手把嚴以律床邊洗幹淨卷成一堆的衣服疊了起來。
嚴以律難得沒有反對,他托著腮,一手撐在椅子邊緣,看烏淇淇忙東忙西,感覺原本煩躁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烏淇淇從小就手腳麻利。
看見嚴以律又把洗幹淨的襪子塞到了內褲的那一格,烏淇淇爆發了。
“說了多少次,不要把襪子和內褲放在一起!”
嚴以律一臉無所謂,“你看不慣,你幫我弄呀。”
烏淇淇又氣了,嘴巴鼓鼓的,像個鬆鼠。
在烏淇淇看不到的地方,嚴以律嘴唇淺淺勾了個弧度。
他總是說烏淇淇臉又大又圓,其實如她說的一般,他狡猾如狐,沒一句真話。
她臉圓圓的,鼓起來的樣子,十分可愛,想日……
她一定不知道,隨著年紀的增長,他第一次在夜裏夢見嬌弱白嫩的她的時候,有些陰暗的東西就在他的心裏發芽了。
平靜冷淡的外表下,藏著破壞的快/感,還有征服的欲/望。
一瞬間,他咬了咬牙,嘴角的笑容冷了下來。
他扯來椅子的靠墊,擋在雙腿間。
“你還要折騰多久?”
等烏淇淇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又順手幫嚴以律把衣櫃整理好了。
隻差在幫他把房間都擦一遍了。
忽然想到正事,“你的衣服呢,我還沒洗。”
盡管嚴以律害她抄了二十遍卷子,但該遵守的約定還是遵守。
“不用了。今天外婆洗了。”
烏淇淇推開窗子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今天嚴以律換的衣服。
正好,她手上貼著創口貼也不太方便。
“那我回去了。不過事先說明,不是我不遵守約定,而是今天約定事項不能成立。”
她知道嚴以律最討厭毀約的人,所以特意強調了一句。
嚴以律壓了壓腿間的靠墊,眼神冰一般,“知道了,還不走。”
又吃了炮仗嗎?
“走就走。”
烏淇淇也不想吃他的冷臉了,蹭蹭蹭往樓下走。
樓梯口,她碰到了嚴苓春。
“小七,這麼快就回去了?”
“外婆,我還要回家做作業。”
“這樣呀。”嚴苓春轉身從廚房拿了兩個柚子遞給烏淇淇,“帶回家去吃。”
“謝謝外婆。”
兩家人早就習慣這樣的禮尚往來,烏淇淇也沒有客氣,抱著兩個柚子就往門口衝。
身後,嚴苓春轉身又去了廚房,看著廚房的柚子,忽然自言自語道:“小七怎麼忘記把柚子帶回家了?”
對十六歲的烏淇淇而言,竹馬的陰陽怪氣讓她有一時不開心,但一個酸酸甜甜的柚子又讓她迅速開心起來。
她的世界簡單得可愛,學習、父母、外婆,對了,勉強有個嚴以律。
盡管已經金秋十月了,但濱海的天氣仍然有些悶熱。
烏淇淇打開電扇,在電扇涼爽的風中,漸漸地睡了過去。
這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受傷的地方不是手掌,而是腳踝。
不但如此,她還穿了一條漂亮的裙子,而在她麵前,有個男人跪在她麵前,幫她處理傷口。
她看不到男人的臉,但心裏酥酥|麻麻的,有種莫名的情感湧上心頭。
下一秒,男人忽然抬頭,吻上了她漂亮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