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她也問過他身上的傷口是誰打的,他總是麵色難看。
後來,他不願意說的事情,她從來不逼他。
每個人都有秘密,哪怕是最親近的人,留著一絲底線,也是好的。
快到深秋了,天開始黑得有些早了。
兩人沿著街道回去的時候,路邊已經燃起了點點路燈。
如黑暗繁星,雖然微弱,但足以照亮他們腳下坎坷的大地。
“不管怎麼樣,你以後不要打架了。”
烏淇淇諄諄誘導。
她其實很擔心。
她在學校的公告欄中見到了李瀟他們幾個的通報批評的,他們是記了大過的。
這些檔案會伴隨著人的一生。
嚴以律那麼厲害,他是大鵬,會展翅衝向又高又遠的藍天。
她不想他的身上留下汙跡。
“嗯。我有分寸。”
嚴以律看了一眼旁邊背著兩個書包的女孩,沉甸甸的書包勒出了她胸`前峰巒疊嶂,他淺淺看了一眼,迅速別過頭去,在昏暗中,用淺淺咳嗽掩蓋了耳邊的紅色。
“我自己拎書包。”
他把書包從烏淇淇的身上拉了下來,動作很快,烏淇淇縮了縮胸。
“幹什麼,這麼粗魯?”
嚴以律把她的動作看在眼底,薄唇微微一抿,還是沒有說話。
兩人一左一右,各懷心事,路燈暗淡的燈光把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交纏在一起。
親密又纏綿,如同他們的人生一般。
門口,嚴以律先進去。
走了兩步,他忽然又回頭,走到烏淇淇麵前站定。
“烏淇淇,你是不是不穿內衣的?”
說完,嚴以律大步走進院子。
留下烏淇淇在原地,圓圓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半晌,她才叉著腰,氣得眼睛更圓。
“嚴以律,你這個大流氓!你……你無恥!”
烏淇淇洗澡出來的時候,楊曉武和烏雲海已經關店回來了。
烏雲海去廚房準備明天的食材,楊曉武在飯桌前算一天的收益。
烏淇淇斷了一杯溫牛奶放在楊曉武麵前,“媽媽,你也早點睡。”
楊曉武看了她一眼,眉眼彎彎,“小七還不睡嗎?”
“嗯。”有些睡不著。
她從來不知道嚴以律居然會對她說那樣的話。
問題的關鍵其實不是那句話,而是她穿了內衣的。
隻是穿著一件小吊帶模樣的內衣。
夏雪也有那樣的。
隻不過,上了高中後,她胸口漲漲的,也越來越大。
原本的小吊帶已經包不住了。
但她不是沒穿內衣。
楊曉武算好了賬。
如今的早餐店收益讓她十分滿意,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就可以去市內買套大房子了。
楊曉武喝了一口女兒端來的溫牛奶,忽然低眉看昏黃燈光下的女兒。
她穿著秋天薄薄的睡衣,領口有些低,衣服也有些小了,能看出少女一些隱隱起伏的痕跡。
楊曉武心中一動,暗想:是應該找個時間陪女兒去逛逛街了。
“小七,後天放假,你和媽媽去逛街好嗎?”
烏淇淇不明所以,但仍然聽話點了點頭。
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和楊曉武一起逛街了。
母女倆又說了幾句,都是學校的趣事。
嚴以律打架的事情,她沒有給楊曉武說。
如果媽媽知道,嚴苓春也會知道。
她不想嚴苓春一把年紀還那麼擔心嚴以律。
而且,她更擔心的是嚴以律明天去學校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