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愛不釋手起來。意濃未減地將刀收回入鞘,拱手回禮道:“下臣多謝公主賞賜!”

“寶刀不致蒙塵,本宮謝花統領才是。”說完,平陽由著紫鵑的攙扶,往不遠處栓著的正無聊拿前蹄刨地的赤棕色牝馬走去。

看公主背對著他們,幾個眼酸花榮得了寶刀的同僚損黨擠過來,互相推擠了一番,其中膽大些的家夥,湊身壓低嗓門調笑道:“寶刀贈英雄,美人配統領。兄弟,好福氣呀。喂喂,你們誰聽說平陽公主沒事送人禮物的?隻是教導騎馬,就如此厚禮……”

正想抬臉駁斥時,卻發現邊上不遠處的宮婢侍仆太監們亦捂嘴朝他偷笑,不時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

花榮麵皮子薄且不善口舌,經不起他們鬧,隻怒眼瞪了瞪,將手中的寶刀交給一邊的侍童,邁開大步走回馬場替勒不住韁繩的九皇子調整了係帶,糾正了長寧不太正確的坐姿。

正準備尋個地方站腳繼續督促時,身後突起驚呼聲,轉首一看麵色頓一窒,平陽正死命趴伏在暴躁發狂的馬上,那馬在幾次揚蹄立身嘶鳴甩人無果後,撒開四蹄朝人群多處衝來,一路引來陣陣驚呼。不作細想,花榮趕緊運氣雙拳握緊肌肉賁張,赤手空拳地衝了上去。

☆、第九回 喜事

趁著失控的馬左突右轉焦躁地踏蹄躊躇時,花榮縱身一躍將平陽撈到懷裏,落地時刹不住身形連連翻滾了幾圈才停下。但平陽被他死死護在胸`前,擋去了所有磕碰撞擊。

紫鵑她們驚呼著快步趕過來,眾人手忙腳亂地扶起二人,冬梅抓住平陽前後左右上下仔細檢查個遍,發現確實無礙。這才轉身厲聲道:“此瘋馬何人所挑選,平日亦是何人所看養?”

雙腳著地站定後平陽麵色仍有些蒼白,嘴唇微抿手指發涼身形顫栗不穩,倚靠著紫鵑攙扶纖柔立在那,一副驚魂未定的嬌弱無助樣。

聽得冬梅的訓斥,手臂、大腿後背幾處血肉掀起仍汩汩流血的花榮抬手揮退查看傷勢的同僚,單膝跪下抱拳道:“是屬下失職,請公主責罰。”眾人一驚,趕緊下跪求情。

冬梅冷臉四下看了看,輕叱道:“典刑官何在?且就地杖斃了此瘋馬,花統領適時護主有功先且醫治,待傷病好後自去慎刑司領四十殺威棒。”

話音未落,隻見一皂衣禦馬小吏哭倒奔上前來,拿身護住此刻耷拉著腦袋低低哀嘶的牝馬,伏地連連叩首道:“求公主手下留情,饒了牠。一切刑責有卑職承擔,杖責於小人便是。求公主法外開恩,且饒了這孽畜一命,小人求公主了。”

掌刑的侍衛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冬梅正想出聲繼續喝叱時,卻被平陽抬手擋住。乖乖地福身退到後麵,平陽向前走幾步,開口詢問道:“人替牲畜求情,本宮聞所未聞。且說出理由來,若是合理本宮可連你一起寬恕了。若是歪理謬論,一起拉出去杖斃了。”

話音未落,伏地跪倒的人群中傳來壓低的抽氣聲,此人瘋了嗎?好大的膽子。

皂衣小吏抹了抹淚,轉身撫了撫湊過來嗚嗚低鳴的馬腦袋,安撫了片刻,眼神一擰叩首道:“此畜是小人一手照顧養大的,雖是不入流的牝馬亦有其之貞烈,牠本是後宮錢昭儀的專禦,可前年錢昭儀病逝,這廝畜不見昭儀娘娘既然一度絕食亦欲殉主。

眼看其日漸衰弱小人於心不忍,便央求錢昭儀的姐姐尚儀局的錢司讚幾次穿上昭儀娘娘的舊衣裳扮作昭儀娘娘,喂牠食物雖幾次被戳破,牠亦像是感到人心般眼中見淚哀鳴數日後方才再肯進食。現年早春後更生下幾小馬駒,小人照料的更是仔細。但自錢昭儀去後,牠便再也未被人驅駕過。今早花統領來挑馬說是供公主皇子們學騎,牠亦在其中,小人想事過境遷該不會再有它事。卻不曾想……此事皆是小人大意,斷與外人無關。請公主明察,罰罪小人便是,且饒了此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