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若是需要一些代價來換,有何不可?你也說說過,落架的鳳凰連隻雞都不如,若是我李氏一族他日真有個好歹,你我的下場……我們族人的下場,你想過嗎?
與其那時候,受盡□毫無還手之力,不如趁著現在,早早地謀劃一些事情。縱使他日敗了,也不後悔。”
“我呸!難道祁、慕容兩家突然插手的原因是二皇姐你拿自己與那混帳家夥做了交換,二皇姐,你說,是不是?說呀,你倒是說話。”
努力抑去眼睛發澀的感覺,平陽試著勾起抹恬笑,伸手撫了撫長寧的小臉,回道:“你傻,二皇姐再傻,也沒到需要拿自己做交換的地步。你看,婚事延遲了嘛?”
“可,可……二皇姐,與那混蛋已經是……哼!這些家夥,太欺負人了。若是我李氏昌盛的時候,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自打代宗之恥後,二皇姐,我李氏一族與那些藩鎮門閥的仇就一直在,他們當街誅殺了代宗那朝的宰相,使得京城的官員沒一個敢上朝。自代宗後,我李氏一族的女子更是受盡了那些藩鎮門閥的欺淩。
萬安姑姑不就是,居然被休棄回來。而父皇還另嫁了個宗室旁係女子過去,他們將我李氏一族的尊嚴踩踏殆盡。
二皇姐,我懂了,我當真的懂了。我決定不要慶山王叔死了,找個理由貶黜了他。就算他日後反了,再殺也不遲。我們不能親者痛,仇者快。
二皇姐,我恨,我恨為何要生在飽受欺淩的帝王之家,有著表麵無上的榮光,卻像隻狗一樣殘喘度日。”
長寧痛哭失聲,抱著平陽將心裏積壓許久的情緒一下子宣泄了出來,她恨,她真的好恨。哀悼著一切,不管是甚麼,這一次長寧像是想將一輩子的淚流盡了般號啕哭喊出來。
代宗之恥,是銘刻在她們李氏一族女人身上永遠的痛。至代宗後,李氏一族多少的公主郡主嫁給了那些藩鎮門閥,她們的兄長父親舍了自己姐妹女兒的幸福,賭上了畢生的精力拚力維持著這大廈傾頹的一切。
醉生夢死者,如代宗,拚力挽回者,如她的父皇,祖父……生在這多事之秋已是不幸,生在了隨時麵臨覆滅的家族更是她們的大不幸。常言道:爬得越高,摔得越慘。這句話就該是送給她們的,她不想醉生夢死得過且過,殘酷的現實逼得她一步步走向沼澤的泥潭,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以前,她也許是世上最快樂幸福的。可,如今,父皇的病體沉重,各地藩鎮的蠢蠢欲動,她本還開心欣喜,這一刻居然還有忠義烈臣願意繼續捍衛大夏朝的尊嚴。如慕容祺等一眾可翱翔天際的蒼鷹願意繼續守衛效忠他們。可她想錯了,她太傻了,他們的效忠是要代價的,需要她們付出千百倍的代價的。
記得父皇說過:治理天下好似駕馭烈馬拉韁繩,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放眼她李氏一族,確實能者之輩寥寥無幾。吃喝玩樂之徒倒是隨手一抓一大把,他們將自身的權力肆意亂用,心安理得地享樂。
難怪父皇火起來,要砍了他們的腦袋。甚至發狠,連他自己的一塊砍了,索性落個幹淨利索。家與國之間,父皇痛苦了一生。她長寧絕不重蹈覆轍,所以即使再恨那些藩鎮門閥,她聽二皇姐的,為天下公者乃仁義之輩,需留著。
好吧,既然前一陣子她看了那麼多為禍朝綱奸臣逆賊的腦袋,如今,她索性也清理一下李氏一族裏的奸佞為禍之輩好了,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殺一個與殺一幫子,沒啥區別,早已是一手的血腥,她就沒必要再矯情。借此肅清一下宗室族親,至少令他們循規蹈矩,安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