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了下,撇了撇嘴,很是無奈,忍笑道:“是,是……龍章鳳姿,人間絕色。”

“這還差不多!”

好話就是順耳,額爾木圖點了點頭,絲毫不臉紅地照單全收。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損著,笑得很是開心。

散場了,戲倒沒是瞧到啥,額爾木圖依依不舍地將長寧送到門邊,牽著手一副多情公子的欠揍樣,非要親自送下樓。惱得長寧揚言飛腳踹,才鬆了手放行。

怒眼瞪去那些好事圍觀探究的眼神,警告性地瞥了眼額爾木圖,劈手奪過他手裏的折扇,頭也不回地下樓而去。臭狐狸,臭狐狸!就知道他沒這麼好心,原又是拿她當擋箭牌。男人沒一個可信,哼!

雅間門口,額爾木圖噙著抹迷倒萬千顛倒眾生的淺笑,與認出他的人一一有禮地拱手作揖,而後在眾人的傾慕下,掀袍揮袖瀟灑地飄然而去。

翌日,玄武門城樓上的狗頭串全沒了,滿城巡邏佩劍盔甲的士兵也不見了蹤影。幾天後,聽台水榭恢複了往常的熱鬧。水齋詩社的人齊聚一堂,與往常一樣談詩做賦,說經論道。

後宮,互相的走動也勤快了起來。尤其是東宮,三個主子連著有喜,自然是頭等大事。尤其西苑宜春宮的那位眼看著就要臨盆了,明裏暗裏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簡良娣的肚皮上。

朝中,暫且無事。一切好像再次恢複了平靜,殊不知,這隻是風暴來臨前可怕的寧靜。

☆、六九回 調包

錦福宮,長寧掀開竹簾還未來及踏進內室,便被屋裏難得的亂象弄得愣住了。四下瞄了瞄確定沒走錯地方後,小心地繞開橫七豎八隨意放置的木箱,走到榻邊落了坐,忍不住地開口問道:“你們做甚麼?入伏曬衣服嘛?屋裏弄得這麼亂。二皇姐呢?哪裏去了?”

正在蹲身收拾物品的紫鵑停下手裏的動作,站起身勾了勾唇角,斂帕拭了拭汗,說道:“公主打算搬到濯園去靜養,所以,我們正在忙著收拾準備了。”

濯園?!長寧迷糊了會,很快明白了意思。也對,那裏僻靜安寧離皇宮也近,確實是個好去處。

“也好,總這麼稱病躲著確實不好。再說,宮裏人多眼雜。嗯,可與母後知會過?”

秋月掩嘴笑了笑,起身福了福,回道:“稟四公主,公主她一早就去了椒房殿請示,瞧日頭,也該回來了。”

“哦,動作還真快。那我就等一會兒,你們忙著。”

長寧彎眼笑了笑,坐了回去,左右瞧了會,被榻案上針線笸籮裏的一件嬰兒紅肚兜吸引了目光,上麵栩栩如生的圖案瞧得長寧很是納悶,索性拿到手裏看個仔細。等看清後,越發地迷糊起來。她沒瞧錯吧,蠍子、蛇、蜈蚣……二皇姐好好地繡這個做甚麼?

想著就問出了口,話音未落逗得五婢無不捂嘴而笑。長寧自然沒了好臉色,紫鵑上前接過肚兜,好心地解釋道:“這圖案叫‘虎吃五毒’,繡在娃兒的肚兜上是用來避邪的,求個平安吉祥。”

“哦,原是這意思。我瞧過繡龍、繡鳳、繡花草,還有繡吉祥如意紋的,這樣的倒是第一次見。”

“虎吃五毒,驅邪避凶。改明個,請紫娟姐給十一弟也弄一個。”

“奴婢記下了。”

長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想再說甚麼時,外麵一聲通傳打斷了她的話。平陽回來了,由著冬梅的攙扶小心地下了輦輿,還未站定,長寧已然飛身撲了上來,遣退近婢,拉著對方湊耳一陣竊竊私語,平陽先是愣了下,抑製不住喜色地轉身一起上了一邊停靠了很久的華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