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罔顧女兒家的身份,公然去那些煙花楚館地玩樂縱情……

雖嚴重損害了皇家的顏麵,可不知是何原因,先皇與當今聖上對此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眼,裝聾作啞的很。不過,好在除了這特殊喜好外,其他方麵,壽安公主還算勉強規矩。

但出自這原因,皇親貴眷們行事交際上大都皆繞著她走,唯恐沾了甚麼腥味。而壽安公主自身也不屑與他們這些貴戚來往,這些年,也就勉強相安無事。

若是缺啥少啥需要啥,往日裏她也隻隨意打發個人來吩咐一聲便可。可今日,到底是哪裏不稱這祖宗的心,她居然親自登門,還點名要找二公主殿下。

正在眾人幹瞪個眼彼此互覷時,隻聽外頭有人笑聲由遠及近,道:“喲,瞧瞧我的冉兒好侄女,我還沒到門口,就在這候著了。真是個懂事知禮的好孩子,嗬嗬,都免禮吧。這不是宮裏,沒那些破規爛俗。”

話音未落,壽安公主人已到了跟前,一身素色煙青羅紗道服,束蓮花冠,麵似滿月,眉似黛,歲月給予她充分的寬容,那風情好似一壇陳年佳釀令人隻覺甘醇回味無窮,恰是仙娥踏雲來,真真的妙人尤物也。輕笑著攜起平陽的手,上下細細打量了一回,說道:“幾年不見都出落得這般亮眼了,唉,不是前日進宮裏找母後說話,我還不知道你搬來濯園住了。也好,宮裏死氣憋悶的,卻不是休養的好地方。怎麼?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平陽愣了愣,低首掩飾去那份不自在,就著對方慢步落了坐,噙起抹柔美的淺笑,應道:“嗯,好多了,謝姑姑關心。”

聞言,壽安擺了擺手,蹙了蹙眉,撇唇道:“唉,這溫吞的性子,當真像極了我那短命的皇嫂,所以,才給別人欺剩下來。”

“……”

“我聽說了,雖說我早在世外,不摻合京城裏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可,唉,虧得你忍得下這份閑氣,怎麼?那些男人談不妥搞不定的事情,就來折騰我們這些做女人的。

冉兒,這事姑姑得說說你。怎能讓一個男人騎在自己頭上撒野,你好歹是一個公主,我大夏朝堂堂的嫡公主,怎可輕易給個俗男人欺負了?也別問我如何知道的,我知道這事後,回去我就準備了,唉,讓我好一陣子忙活。

總算昨個這事讓我給辦成了,嗬嗬,既然他們讓你名不正言不順,萬一哪天被個不長眼的給抖落出去,毀了你那難得的好名聲,還不如這般的好。姑姑我呀,今日來,是給你送美來了。”

話說到這停了停,壽安端起茶盞抿了口,抬手擊了兩下掌,待門外候著的一眾人進來後,方才繼續開口道:“瞧瞧,這些人都是姑姑細心挑選買來的,保證都是幹幹淨淨的雛兒。嗬嗬,瞧著哪些中意,就都留下來身邊伺候著。看你整日愁眉不展的樣子,該有一些稱心貼己的人,好好滋潤滋潤……”

說著,拍了拍平陽的手背,一副長者的善解人意。

弄明白了這祖宗姑奶奶的來意後,平陽及憐煙一眾侍婢無不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半晌,平陽堪堪回得神來,臉頰唰地一紅,水眸閃了閃,不著痕跡地抽回手,佯作樣子,端起茶盞慢飲了口,輕聲回道:“謝姑姑關愛,平陽一直很好,這個……還是不用了,我這女眷甚多,也不方便。”

“怎麼,這些都不稱你的心。那你告訴姑姑,喜歡甚麼樣的,姑姑再與你挑去。”

“呃,不必,真的不必。我……不需這些。”

聞言,壽安眯了眯眼,當即看出了平陽的心思,抬手輕輕揮退一眾男子,倚回坐,翹起腿,笑了笑,端起茶盞,吹了吹茶麵,說道:“哦,原來是妮兒害羞?還是,怕祁家那臭小子追究?還是覺得姑姑這般的女子這般言行的著實入不得眼,不屑與之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