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段(1 / 3)

,招呼侍婢送來糕點,添上茶水。兀自先吃得個肚圓腹飽,才作罷。接過婢女遞來的帕子淨了淨手、臉,愜意地換了個坐姿,唰地一下,揮開折扇,很是悠哉地搖著,一副舒坦的大爺樣,很是欠扁。

瞧他這般,必定是來找麻煩的。平陽心裏亦有了數,也不多言,嗔怪地覷了眼祁暮清,示意他若閑得慌,不如到一邊陪兒子去。由著冬梅弄好靠枕,半倚著身子,執起書卷,翻至方才被打斷停下的地方,繼續往下看。

妮兒發話了,祁暮清自然沒了意見,鬆開緊蹙的眉宇,黑眸含笑,微頷了頷首。暗裏捏了捏佳人的柔夷,噙起抹淡淡的淺弧,眉眼間說不出的安逸、平和。

站起身,往前幾步,小心翼翼地從凡雁懷裏接過小文洛,又親又抱,又撓癢癢,又扮鬼臉,哪裏還有半分‘羅刹將軍’的樣子。好一陣逗鬧,直鬧得小文洛拍手嗬嗬直笑,摟著他的脖子,直喊爹爹好,討饒賣乖時,才心滿意足地作了罷。

祁暮清那般鐵心冷情的人,居然這般的不顧形象來寵溺小兒。身邊的侍婢們雖早已是見怪不怪了,可每每如此時,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無不捂嘴偷笑,這哪裏還是傳言中“嗜血好殺”的羅刹將軍。

這邊,慕容棋可沒那麼好的心情,更沒了耐心來瞧這出戲碼。父子這般和樂耍鬧,一家其樂融融。當他不存在似的。分明就是刺激他,刺激他一把年紀,還是個光棍。

想想自己,這三年來,南征北戰,四海為家。棄生死於度外,平叛征討。容易嘛?!延之這臭小子,美其名曰:駐防京師,實則了:溫香軟玉,每日佳人在側。做得人父,享受合家之樂。怎不令他羨煞矣,反觀自己:二十大幾的人了,孤家寡人,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尤其是這趟回來,偌大的侯爺府,除了幾個必須的仆人雜役,小貓都難找到幾隻。空蕩蕩的,黑洞洞的,怎麼待著,怎麼憋屈。再看看其他幾個兄弟,哪個不是嬌娘在懷,兒女膝下。更可恨的是:他各種空虛、寂寞、冷……他們是各種幸福、美滿、甜……

這麼一對比,想不爆粗口都難。昨個,他隻是去大哥府上,多蹭了會。他那悍嫂子隻差拿鐵錘子攆他,唉,四下轉悠了會,往日裏的兄弟們,想在裏麵挑出個陪他去喝花酒的,都沒有。幾天瞧下來,他是羨慕、嫉妒、恨,眼紅的很;加之,長寧小丫頭的各種冷淡無視,捎帶著牙齒、心口都有點犯癢癢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今早他那祖宗姑母的話,更是一巴掌把他打入無間地獄。見過說親的,沒見過那般架刀上脖子的逼婚?!自己的終生大事,說甚麼也不能這般草率了。

慕容棋啪地收了折扇,手指按了按陣陣發痛的額際。說甚麼,今天都必須把這事給辦下來。否則,他隻有乖乖束手待斃了。與其被動地等著別人來決定,不如自己主宰一切。

思及此,慕容棋眸光黯了黯,心裏暗暗打定了主意。勾唇淺淺一笑,端起案幾上的茶盞,連飲了好幾口。抬首瞥了眼對麵故意裝作沒事人似的平陽公主,還有那隻顧逗兒子嬉笑的混小子,掩嘴咳了咳,輕笑著開口道:“弟妹,最近可安好?”

狡詐狐狸主動開口示好?!絕對,沒好事。

祁暮清一聽,當即虎下了臉,準備開口下逐客令。唯恐這混賬一個得瑟,毀了自己得來不易的安逸小日子。

聞言,平陽放下書卷,兀自抬手打斷祁暮清,輕輕一笑,回道:“一切安好,不知,二表哥在外,可好?!”

慕容棋嘿嘿一笑,說道: “都好,都好。小洛洛,可還聽話,一晃眼快三歲了,時間過得可真快。這趟回來,喲,差點沒認出來。小家夥長大,絕對出息。羨慕,羨慕的很喲……這孩子都有了,先皇的三年守喪也早過去了。弟妹呀,你與延之的婚事是不是也該趁早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