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許若情幫了她不少忙,尤其是在她當年生病住院那段時間,那筆醫藥費根本就是她湊給她的。
和許若情坐了會兒韓暖便回去了,先回了一趟家,把護照和簽證交給韓向天和方岫岩,讓他們先收拾行李,甚至去找房東把房子給退了。
韓向天和方岫岩那天聽到韓暖說要搬家隻當她心裏有這個打算,卻沒想到要走得這麼倉促,總覺有事,心裏有些不安,韓向天拉下了韓暖,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韓暖沒有實說,還是當初那套話,在這個城市待得壓抑,想要換個環境。
韓向天和方岫岩看韓暖沒肯說,也就沒追問,隻是默默去收拾行李,兩人都隻是單位臨時工,也沒有太繁雜的辭職手續,更何況前幾天韓暖提過要走時兩人便已經辭了職。
“爸媽,你們是不是想留在這裏啊?”韓暖看著屋裏忙裏忙外的父母,輕聲問道,兩人臉上的落寞神色看著心酸。
“也不是,隻是畢竟住了幾年的地方,突然就走了,有點不習慣。”韓向天應道,努力擠著笑容,想要安慰韓暖。
韓暖吸了吸鼻子,擠出一個笑容,“過幾天就習慣了,就當出去旅遊一趟,以後還是會回來的嘛。”
韓向天點點頭,轉身去幫方岫岩收拾,自從韓風死後韓向天一下子便蒼老了許多,頭發發白,身形佝僂,這幾年因為韓風的事酗酒嚴重,身體也被酒精侵蝕得厲害,瘦高瘦高的,看著背影便讓人倍覺心酸。
“爸。”韓暖抿了抿唇,叫住了他,“以後別再喝那麼多酒了,傷身體,也別動不動和別人打架鬧事了,別人要怎麼說是別人的事,我們自己知道哥是什麼樣的人就行了。”
韓向天這幾年鬧的事,哪次不是和韓風有關,中年喪子,明知兒子罪不該死自己卻救不了,還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兒子是殺人犯,滿腔鬱氣和憤恨無處發泄,隻能借由酒精麻痹自己,又想要維護自己兒子的名譽,酒精一上來,也就隻能借由武力發泄了,隻是總是這樣鬧事總不是問題,換個地方沒人知道韓風的事,對他來說也未必不是好事。
韓向天身體似是僵硬了下,而後緩緩應了聲,“好。”聲音蒼老遲緩,有一絲蒼涼。
韓暖看著心裏難受,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韓向天如今變成這樣,除了心酸,卻沒辦法責備。
韓暖在家裏陪父母吃了晚餐才回去,中午離開時便和琦琦交代過她可能晚上才能回來,讓她幫忙照顧下染染,也不知道染染是不是已經被沈漠接回去了,也就想著給琦琦打個電話,拿出手機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韓暖沒法子,隻好打車回琦琦那邊看看染染在不在,剛敲了兩聲門,門便被從裏麵拉開了,動作甚至是有一絲急促。
“暖暖,你終於回來了?你今天到哪去了也不和我說一聲,手機也關機,你們家麵癱要急死了,剛才還莫名其妙挨了他一頓罵。”琦琦人剛出現在門口,已經絮絮叨叨地念叨開來,一邊把韓暖讓進屋裏。
韓暖有些歉然,“抱歉,我手機沒電了,我就和朋友出去一趟而已,順便回去看看我爸媽。”
抬眸往屋裏掃了眼,“染染呢?沈漠接回去了嗎?”
“在裏麵睡覺呢,沈漠去找你了。”琦琦朝裏屋指了指,撅著嘴不滿念叨,“你說他到底在急什麼,那麼大一個人出去一會兒還怕丟了不成。”
韓暖攤了攤手,“誰知道呢。可以借你手機用用嗎?我手機沒電了。”
先打個電話和他說聲,要不然又得像那天一樣莫名遭他一頓火。
琦琦將手機遞給她,韓暖剛接過,外麵便已響起了敲門聲,“嘚嘚嘚”地捶著門,很急促,卻節奏感十足。
“誰啊?”琦琦揚聲問道,走了過去。
韓暖摁下沈漠電話。
“我在門外,開門。”電話接通的瞬間門也正好被打開,耳邊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也從門口傳來。
韓暖忍不住轉身,一抬眸便看到了沈漠,正捏著隻黑色手機,手機擱在耳邊,看到她時似是鬆了口氣,麵色卻又緊了起來,黑眸也緊鎖住她,死死盯著她,看得韓暖捏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一鬆,差點沒讓手機滑落。
“你……下……下班了。”韓暖扯著笑打招呼,被他盯得不自覺地有些瑟縮。
琦琦有些看不下去,衝沈漠道,“誒,沈麵癱,你別這麼嚇人好不好?”
沈漠卻是沒聽,撐著門把的手一推,連帶著把琦琦也推到了一邊,手機一收,高大的身子便擠進了屋裏,來到韓暖麵前,雙手扣著她的肩,聲音有些沉怒,“出去不會先打個電話告訴我一聲嗎?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手機別動不動就關機沒聽到嗎?你知不知道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