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沈漠看她一眼,手腕一轉,酒杯被移回了自個麵前,伸手拿起筷子,給她夾菜。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韓暖看著他筷子中的紅燒獅子頭落在碗裏,輕聲道。
他望她一眼,唇角一勾,慣有的譏誚在唇角泛起,“韓暖,才幾天不見,你和我倒是越來越生疏了。”
韓暖抬眸往他望了眼,“一直以來我們兩個不都是這樣嗎?”
她的話讓他眼底掀起波瀾,有些陰鷙,唇角的譏誚卻更深,“誰的錯?韓暖,你除了整天頂著一張苦瓜臉心事重重,你有沒有花一點點心思在染染,在我身上過?”
“對不起。”麵對他的指責,幾乎是本%能的,這三個字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別和我說對不起!”她的低頭卻換來他的暴喝,韓暖不自覺地瑟縮了下。
沈漠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眼裏帶著些戾色,“韓暖,我說過了,你最該說對不起的是染染,是你的女兒,不是我,你知不知道她撕心裂肺地哭著要‘媽媽’時有多可憐,她看著淺淺在葉琦琦懷裏撒嬌時,她眼裏有多渴望?”
“我……”想要說抱歉,喉嚨卻似是被什麼哽住般,話堵在了喉嚨裏,一張開便是哽咽聲,韓暖不得不硬生生打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不得不狼狽地憋回去。
沈漠看著她眼底極力壓抑的淚水,眼裏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薄唇微抿起,端起桌上的啤酒,給自己倒了杯,一飲而盡。
韓暖手捂著鼻子,輕輕吸了吸鼻子,待情緒稍稍平複了些,才輕聲開口,“染染……現在還好嗎?”
話完便見沈漠厲眸在她臉上一凝,有些狠,有些冷,唇角依然是習慣性地勾著嘲意,“被自己的親生母親三番兩次地拋棄,從小沒有母親疼,你說她好不好。”
他譏諷的話語將她堵住,韓暖望向他,“沈漠,你能不能……平心靜氣地和我說一次話,為什麼每次一和我說話,你就非得這麼夾槍帶棒句句帶刺?”
眼裏隱約有淚花閃現,卻是極力壓抑住。
沈漠艱難地將視線從那雙帶淚的雙眸移開,嘴裏卻是依然強勢,“我說話就這樣了,你習慣也得習慣,不習慣也得習慣。”
韓暖垂眸,自嘲地笑了笑,沒再奢望。
沈漠看著她這樣的神色,眸色突然就冷了下來,“韓暖,說實話,我真恨你。”
韓暖麵色微微一白,沒有接口。
沈漠卻突然煩躁起來,抓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要一飲而盡,卻又“咚”的一聲將杯子放下,長長呼了口氣,待心底的情緒壓製了下來,人也已恢複方才的冷漠疏離,側頭望向她,把話題移開,“為什麼不告而別?”
“你……不是都知道嗎?”韓暖垂眸避開他咄咄逼人的視線,輕應。
如果尹綜新是被他整的,他應該知道原因才是了,隻是她卻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對尹綜新出手,也不敢去猜測,他的心思她從來就猜不透,也不敢再奢望。
“我不知道。”一字一頓的聲音,略沉,他手中的筷子一轉,橫過她的下巴,手腕一用力,筷子挑著她的下巴抬起,他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複剛才的話,“我不知道,韓暖,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一字一句地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不告而別,為什麼連聲招呼都不打,在你心裏,我沈漠究竟算什麼。”
韓暖不自覺地咬唇,**抬起的下頷讓她隻能**望著他,這樣的他是他慣常的姿態,冷靜,克製,卻有著不容忽視的壓迫,優雅像蟄伏的獵豹,卻帶著致命的毀滅氣息,讓人心悸。
“說!”綿長的字眼,甚至是從容優雅地從將他兩片緊閉的薄唇緩緩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