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段(3 / 3)

染染不知道韓暖因何而空,看韓暖哭得難受,小嘴癟著,轉過頭望向沈漠,也想哭,“爸爸,媽媽怎麼了?”

“媽媽沒事,她隻是太高興了了。”沈漠啞聲應著,抽了幾張麵紙替韓暖擦眼淚,聲音聽著很是無奈,卻有似是帶著淡淡的憐惜,“瞧你哭得,跟個孩子似的,也不怕染染笑話。”

韓暖有些尷尬,一邊手忙腳亂地擦著眼淚,一邊為自己辯,“我高興嘛,我哥……”

又哽咽著說不下去,隻能尷尬地朝沈漠抿了抿唇,臉色有些不自在。

沈漠莞爾,“好啦好啦,想哭就哭,你都不怕染染笑話你了,還怕我笑話。”

“染染才不會笑話我。”

韓暖嗆聲應道,待情緒稍稍穩定了下來,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找手機要把這一好消息告訴韓向天和方岫岩,卻被沈漠給阻止了下來。

“等聯係到人再告訴他們,到時你和你哥活生生地出現在你爸媽麵前,他們不是更驚喜?”

韓暖一聽也在是,況現在韓風還沒找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找到人,還是先等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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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韓風還活著之後,沈漠當天便開始著手派人尋找韓風。

韓風所有的線索都在那幅畫裏麵,好在當時寄過來的快件地址還保留著,沈漠隻能派人循著上麵的地址去那邊尋人。

他拿韓風作品去給懂行的人看過,韓風的作品很得名家的認可,想來他在那邊繪畫界也是有一定成績的,在一個特定的城市裏尋找一個繪畫才華顯著的華人,還有照片作輔,比大海撈針要簡單很多,況沈漠還透過那邊的朋友請當地的電視台電台和網絡刊登了尋人啟事,為避免給韓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沒有直接刊登韓風的姓名,隻是大致介紹韓暖的情況,透過媒體網絡將韓暖的聯係方式告訴韓風,以及她在的醫院。

韓暖雖想親自去那邊找人,但無奈自己身體不行,經不起舟車勞頓,沈漠也不同意,隻好由他請人去調查。

她第三天便隨沈漠一起搭乘飛機去了美國,一起去的還有染染和沈兮夏以沫,染染年紀小,沈漠顧不上照顧她,不帶她過去更是不可行,若是韓暖回不來……

沈漠沒敢往下去深想,每每有這樣的念頭出現時,他便隻能及時地阻止自己往下深想,想的越多,便越覺惶恐,心便越煩亂沒底,他隻知道,無論在哪,一家三口始終要在一起。

韓暖到了那邊當晚便住進了醫院,第二天是手術前的一係列繁雜的例行檢查。

雖然不是第一次進手術室,韓暖心裏還是有恐懼的,而且這種恐懼比任何一次都大,對生活有了眷戀,有了更大的不舍時,對死亡的恐懼便無形中被不斷地被放大。

不知道是不是心底的這種恐懼被自己放得過大,自從那天暈厥過一次後,韓暖這幾天精神狀態都很不好,頭還是會時不時地遽疼,伴著嘔吐,及偶爾短暫的視力模糊,甚至開始出現幻視,上腹部內髒絞疼燒灼,嚴重時還一度出現短暫的失語症狀。

那次的暈厥就像是打開了一道閘口,讓這些原本被壓製著的症狀瞬間如山崩,癌細胞以摧枯拉朽之勢腐蝕著她的身體,這些症狀比她當年要嚴重許多。

沈漠從未見過精神這般萎靡的韓暖,不過幾天,整個人卻似是被抽幹了生命般,以著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消瘦著,臉色也總是蒼白死灰的,甚至找不出一絲屬於人的生氣,就像風中的殘燭,一夕間所有的生命都燃盡。

他這幾天幾乎沒怎麼敢合眼,整日整夜守著她,韓暖也沒怎麼合眼,不知道是睡不著,還是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