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場的其他女同誌們。神遊太虛的謝英姿再度浸淫在冰冷的現實海水中,惡狠狠得瞪了眼劉蘭和葉佩佩,兩人卻笑得更歡。摸摸嘴角,還真有溼潤的液體,懊惱得拿紙亂抹了嘴角一通,黑著臉走進總編辦公室。
一屁股坐在桌前的軟椅上,不理會桌前男人同樣陰沉的俊臉,雙手橫抱,滑椅嗖得利落一轉,不再麵向朱盟,“有屁快放。我很忙。”對於咫尺之外的這個男人,謝英姿已經有恃無恐,他越想念她的謝式馬屁,她就越反骨得送上謝式猥瑣,絕不想隨了他的虛榮心。
朱盟舒服後仰靠在椅背上,雙手也同樣抱著肩膀,表情卻陰雲密布,“你忙?忙什麼事忙到流了一臉的口水?”
“關你屁事。”
“謝英姿,容我提醒你一下,你上班時間的工作並不包括流口水這一項,”端正坐好,他的眼神錚亮逼人,“作為你的上司,這樣的屁事多少與我有關吧。”
歪坐的謝英姿端坐不動如石蠟雕像,卻清清楚楚得讓朱盟掃到了她咽口水時,喉管輕輕上下滑動的樣子,朱盟嘴角一扯,“不說話了?談談你所謂的屁事吧。”
“一些私事,有什麼好說的。”石蠟遇到灼熱高溫,殊死抵抗不過,而慢慢軟化成爛泥。放在衣兜裏的手緊緊一握,難得能偷空開會小差,卻又被冤家抓到了把柄,這下可好,前段時間工作得半死不活的龔全被那幾滴口水給抹煞了,仰著頭一臉桀驁,心中卻鬱悶到幾欲溺死在自產的口水裏。
猛然想起杜醇來的那天是星期四,她謝英姿的心肝閨蜜是嬌滴滴的美人,她怎舍得她在火車站被一群色眯眯的男人女人上下盯視,況且杜醇還是第一次來A城,人生地不熟的,豁得開口,“星期四我要請假。”
“理由。”
“朋友要來,要接人。”口氣堅定。
“不準。”某人也是口氣堅定。
騰地跳起,謝英姿“啪”得猛拍了朱盟的老板桌,力道大得讓桌上的文件微微彈了彈,大吼道,“老娘要請假。”
“我再說一遍,不準。”朱盟紋絲不動,並沒有被彪悍女瞬間襲來的火焰擊倒。口氣失去了往日的訕笑,滿是鐵釘釘的堅定不移。
勤勞青年謝英姿雞血騰騰上湧,微眯丹鳳眼,她有口噴黑血的欲望,據理力爭起來,“憑什麼不準?前段時間我累得連驢都不如,”指著自己的眼睛,“你看看,看到我的黑眼圈沒,這就是血的證據,被你這姓朱的差遣的證據,我謝英姿這樣拚死拚活的給你這資本家賣命,憑什麼連一天假都不能請?啊?”居高臨下得圓瞪著朱盟,她決定不能再這樣窩囊下去了。
兩軍交戰,以靜克動從來都是兵法上策。朱盟溫潤一笑,眼睛毫無保留得接收下彪悍女眸光投來的控訴,資本家終於緩緩開口,“謝英姿,我記得你那天對劉蘭說過,黑眼圈是聰明女人的勳章,還記得嗎?”
傻雞一楞,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前天中午時分她跟那幫女人插科打諢,朱盟正好走進,那時的她正對著劉蘭洋洋得意得喊道,“醜什麼啊?我謝英姿再醜,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我智商非同小可,黑眼圈可是聰明女人的勳章!”
憤憤得回嘴,“是說過又怎樣,我這一對黑眼圈,還不是拜你這吃骨頭不吐渣子的資本家所賜。”
“是啊,我這資本家都慷慨到賜你勳章了,”朱盟坦然一笑,雙手交握,“謝英姿,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胸腔劇烈起伏,謝英姿氣紅了雙眼,把黑的硬扯成白的,從來都是這賤人的專業特長。恨得磨牙咧嘴,冷哼一下,“滿意,我謝英姿目前為止最滿意的就是遇到總編你,能讓我少活好幾年的人,我能不滿意嗎?我不管,星期四我要請假,扣多少錢隨便你,大不了讓。。。狗娃餓幾天,反正餓個十幾頓飯也不算什麼,就當清清腸胃。”
“扣錢我不感興趣,總編我隻想扣人。”朱盟仍舊不妥協。任憑英姿搬出狗來也無動於衷。
彪悍女眉淩厲一挑,口氣更加不善,“扣什麼扣?我那朋友頭一次過來,要出事了,老娘跟你拚命。”
朱盟黑亮眼神一暗,抿緊嘴唇,低頭翻閱文件,“星期四去F城跟蹤那件拐賣嬰兒的案子,警察已經大致追蹤到孩子的下落,這件案子現在全城關注,派你去是信任你謝英姿能辦事,做好這件,給你四天假。”冷冷下令,聲音幹脆威嚴,擲地有聲。
“不。。。。”謝英姿剛想拒絕,這案子再大再熱,也比不過杜醇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不容許彪悍女繼續撒潑。朱盟率先搶斷她的話,“出去吧,我的耳朵接受不了長時間的高分貝。”低頭繼續手中的事,嘴上卻下了無情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