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例外。

而我,知悉宮中諸事的渠道,隻有來自雲紗,雖然,她自近身服侍我開始,我們之間有些感情就變質了,但,她仍會恪盡對景王的忠誠,將這些事告知我,畢竟,宮內的一舉一動,於我,這枚棋子,對景王的用途,是息息相關的。

於是,我聽雲紗替及,方知曉,往年,除皇上欽點,隨行的後妃都需從二品位分之上。

皇後因要主持後宮事宜,曆年都不曾隨行,宸妃小產後需靜養,不宜隨行,至於淑妃及惠妃,也齊齊辭於此行。

頗有盛寵的秦昭儀,這一次,未在隨行後妃中,想是景王妃離世的緣故。

其餘後妃,包括新晉的小主,因玄憶不曾欽點,自然,仍是留在禁宮中。

這於我,倒是好的,再次避免直麵澹台姮。

但,我又避得了多久呢?

玄憶的行輦是帝王專用的禦輦,明黃的茜紗,金鍍的車轤,由八匹駿馬韁拉,輦寬大舒適,並置錦褥軟墊。

官員所乘輦次之,絳青的茜紗,紅漆的車轤,由四匹駿馬韁拉,內裏布置當然也是比不上禦輦。

宮女,除禦前宮女有小車代步外,其餘宮女和內侍均靠腳力從鎬京走往南苑。

我如今的身份很是尷尬,亦因此,順公公單獨安排一青色小車於我,隨車的僅有雲紗一人。

南苑距鎬京不過一日的時間,縱如此,出了京城,沿途便又是別樣的景致。

我略略掀起布簾,往外看去,漫山遍野的夏花正開得爛漫,空氣裏,滿是旖旎的清香之氣。雲紗素日一直淡漠的神色,在瞥見這景致時,也不禁有愉快蘊於眼角眉稍。

她曾說過,盼望能有出宮的一日。

其實,她不過還是個孩子,孩童的心性,使她,終是比長久待在宮內的人要單純幾許。

我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可做坐到我邊上,這樣,欣賞起景色來,更是方便。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咬著嘴唇,將臉別過,不再望我。

我並不惱她,隻將那簾子用係帶縛住,車簷的鈴聲叮當,悅耳地和著煦風吹拂在臉上,那芳花的味道,竟把這風也沾染進了點點的甜意。

手伸出簾外,隨著車轤向前碾去,仿佛那風,就被握於手中,柔柔,淡淡的。

路,有些不平,皆是些碎石子,兩邊,卻都是巍峨連綿的青年山不斷。

這些石子該是隨著降雨隨山上衝湧下來所至。

此時的路,卻也是泥濘不堪的。

看著行走在車旁的那些宮女內侍,潔白的布履上均沾染上點點的泥漬,心下,別有一種滋味。

人,未必生來就分貴賤,隻任著命數罷了。

突,車外,有尖叫聲起,我尚未知曉發生何事時,車頂猛烈‘嘭’地一聲,接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間,錐心的疼痛驟然襲來。

作者題外話:哇咧,明天想加更嗎?那就。。。留言吧。。。嘿嘿。。可憐的瞳瞳。。。

第五章 險驚魂(2)

暈眩的時間該是不長,但,當我清醒時,人已在泥濘的地上,所乘的那倆小車被一巨石生生砸去半邊,前麵的馬受驚的不停撕叫,馬夫的屍體血糊不堪。

我驚駭地把視線從那屍體上移開,錐心的疼痛,讓我下移的目光看到,自己的右腿,也是血淋一片。

我想讓自己開始更為嚴重驚駭的心平靜下來,手顫唞地去碰那血淋處,我安慰著想,不過是傷了皮肉,不動筋骨的。

但我從那不止息的流血中,開始愈發的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