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玄憶隨著我這句話,身子終是顫了一顫。

“皇上.微臣萬死之罪!”兩名院判忙跪底再拜。

“皇上。”一旁殿外,傳來另一個聲音,儼然是方才隨淑妃往暖閣去的院正“何事?”這兩個字,更加沒有任何的溫度,隻有我能觸到玄憶的心底,必是和手心一樣的濕冷。

“皇上,臣已穩定淑妃娘娘的病情,隻是娘娘玉體維和,恐難再受刺激。”

院正俯身回話,他該是猜到二皇子的病情顯是瞞不過了吧。所以,才回了這番話對一個愛痼疾纏身的女子來說,若再得知孩子的命旦夕不保,這種刺激導致的打擊,必然是致命的。

“奕鳴的病情暫不必告訴淑妃,對外隻稱是風寒。爾等務必竭盡全力救治奕鳴,所需任何藥材,直接回了內務府,宮中倘沒有,也一定要在兩個時辰內備齊。”他說完這句話,頓了一頓,又吩咐,“順子,傳朕旨意,沐淑妃痼疾難愈,為免染至皇子,暫遷西京堂靜養,待痊愈後,再回蘅泠宮。”

“萬歲爺,旖泠宮還有一位李才人,是否——”順公公提醒道。

因沐淑妃為人縱是三妃之一,但常年身子不適,又不當寵,故每三年即便有新選的小主同主,不過年餘,也都使了法子遷往別宮,對這些新晉的小主而言,主位若得聖恩,也好得些照蔭。

是以,東西六宮,惟獨這裏,看實是最清冷的一宮。

順公公自然明白玄憶此舉是類似封宮,但卻用最冠冕的理由把這宮隔離出來,畢竟,宮內出了天花的人,按看規矩,該遷出宮中,治愈後方準回宮,如今他隻遷了淑妃,其實也是無形中想要瞞去這一層罷了,以免刺激到淑妃,是以可見,即便他再厭惡於淑妃,終是留了情麵。

“李才人?”他玩味地嚼過這三字,而我卻還記得,李才人為這界應選的五名秀女之一,初以寶林入選,侍寢後按例晉為才人。

也正是這記起,我恍然地發現,這李才人,若我沒記錯,名冊上記載的,正是大:悍軍李昶的女兒,也就是樂王的妹妹。

這層關係在那,玄憶定不會忘記的。

“傳朕旨意,才人李念思毓質名門,禮教克嫻,甚得朕心,特封為充媛,賜居永和宮。”

“奴才避旨!”順公公這次並未多加諫言,反是應下。

而順公公不可能不明白這道旨若傳至六宮,將引起多大的紛議。但,他仍選擇躬身領命。

且不論這道旨下的頗是蹊蹺,按道理,李家縱然曾經為周朝一統江山立下赫赫戰功,但因樂王謀逆一事已然勢盡,玄憶此時卻突然加封李家的後人,實是令人琢磨不透,與其說是為了讓李念思遷出蘅泠宮,以九嬪的身份另賜居新宮為主位,倒不如說,這恐怕又是和前朝有著某種聯係的一次加晉。

但,不管怎樣,李念思也成了這次選秀的五名秀女最早晉到九嬪的一人。永和宮雖是東宮的最偏遠的一宮,亦算是正宮主位,這點,終究是不容人忽視的。

也實是會成為六宮繼皇後被奪權後新注意的焦點,而不是關注於一座宛如空宮的籪泠宮。

“萬歲爺,奴才會另擇選幾名得心的宮女伺候於此。”順公公甚檀於揣測主子的意思,怕也正是因他的這份心,才會專伺於三代帝王,仍是禦前第一紅人吧伴君如伴虎,若無過人的眼色,又怎能當得了這差呢?

“嗯。”玄憶默許,遞手給我, “伴朕出去走一走。”

我猶豫得看了下我的手,縱然用藥水浸過,還是有些忐忑,遞不易察覺地微微借著大氈的遮掩,用錦袖蓋住手,遞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