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這樣要強的一個女子,她的皇兒實在是懦弱地讓南越沒有辦法撐得更久。

她的手輕柔地將白藥均勻地灑在我的傷口上,有一些些的細碎刺痛,密密匝匝地,讓我的思緒順看她的話,又回到了那不算太過遙遠的年代。

“你或許不知道,當年,皇兒曾在那次牡丹花宴後,第一次向我討要一名女子,他說,在牡丹花宴上,僅看到那名女子宛如墮於幾塵的牡丹花仙一樣,讓他沒有辦法做到不動心。但,他卻不知道,那名女子是哪家的千金,於是,他來問我,希望我能做主,將那名女子提前賜給他。”

牡丹花宴?這是南越每年一度的國宴,凡是年滿十二歲的世家小姐,都會出席這場宴席,名慶花之宴,實為替皇上來年的選秀做提前的物色。

南越的選秀並非是三年一度,姬顏垂簾聽政後,把選秀重調為一年一次,以使後宮永遠有新鮮明媚的女子進入,得以另一種形式上的平衡——杜絕專寵。

我曾記得,在我十二歲那年,出席牡丹宴時,並未打扮得有多驚炎努甚至於我隻是待在最遠的角落中,任由其他世家小姐的風華蓋過我。

因為,彼時的我,是完全不希冀自己和後宮有任何的聯係。

縱然府中的夫人待我並不好,可,總比一入宮失去自由,來得更容易讓我接受。

但,此時我隱隱知道,姬顏口中的女子必然是我。

“皇兒並不知道,那名女子就是你,因為我曾吩咐隨行的內侍總管可以告訴他任何一個女子的身份,惟獨上卿家的小姐,是不許說的,源於,你的父親並不願讓你進宮,所以,我應允過你父親,牡丹花宴不過是例行的規矩而已,絕對不會有絲毫違背他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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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淪

果然是我

姬顏輕輕替我吹了一下上藥的地方,宛如童年時,我的母親一樣,若蘭的芬芳間,那些關於血腥的殘忍味道一並被吹散怠盡。

“可,越是不想讓皇兒記住的人,反而越引起了他的注意,哪怕內侍總管未把你放在名冊中,卻更加引起了他的興趣。”

興趣?他對我的興趣,不過是或因著美色,或因著新奇,似他這樣的男子不會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僅是一時的喜好。

從她口中娓娓道來的這些陳年舊事中,讓我驚訝的,莫過於澹台謹的本意竟是不願我入宮的。這份驚訝,更勝於讓我知道青陽慎遠彼時的喜好。

或者說,無論他從前喜好什麼,即便與我有關,隻是徒增我的不屑。

我不屑被他這樣的人所喜好!

“隻可惜,我和你的父親之間,有著最深的政治關係,這種政治關係的締結,也造成皇兒從小就孤僻寡言性格。他認為,你的父親,處處於前朝對他形成製約,而我,對你父親的所為,由於當年他曾擁護皇兒登基,一直是置若罔聞的。

這種認知,使得當時的我,開始希冀你的入宮會將這一切轉圈。畢竟,隻有前朝和後宮得到最妥穩的平衡,這樣的南越才能抵禦周朝野心的侵襲。”

平衡?這一句平衡,葬送的,是我兩年最初的純澀,即便因這兩年,才迎來我人生的轉機,但也造成我對感情的恐懼,甚至是自私地懼怕付出。

為了所謂的前朝後宮的妥協,付出的,恰是一個女子的韶華最終呢?仍是覆國滅亡在周朝一統的鐵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