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之外,其他四人都能品出那一份的綿甜,而我僅是象征性地想把肚子塞飽,這份塞飽,無關乎器餮的味覺享受。

“這魚應該不錯.嚐一下。”

‘葉夫人’見我隻吃著碗裏的飯,於是,將一塊清蒸桂魚央至我的碗中,我低低謝了一聲,將那魚並著飯一起往嘴裏扒去。

“嫿兒.小心魚刺。”

‘葉夫人’的聲音真的是很溫柔,這份溫柔隨著她喚出‘嫿兒’二字,卻驀地讓我覺得喉口一疼,顯然是魚刺卡在了那裏。

猶記得,逛街市那次,我也曾犯過這種傻事,彼時的玄憶對我種種的好,又浮現在眼前,愈是這般想時,我愈是無法把那魚刺咽下去,努力的吞咽僅引起一陣不期而至的嗆咳,我不由得放下筷子,執起絲帕,卻還是沒掩住那一聲哽咽。

是的,哽咽,這次卡在喉中的魚刺讓我嗆咳得眼淚也一並快要湧出來,低轉螓首的刹那,我清晰地看到景王的筷箸驟然放下,他想幹什麼?!

這一聲筷箸的放下,帶看一種絕決和凜然,這讓我無法做到漠視,尤其在景王的恨意越來越明顯的今日,我擔心,事態的發展會不受任何人的控製。

頃刻間,我就覺到背部有一隻手輕輕地拍著,是景王嗎?他真地不顧一旁坐著的玄憶?

頓時,身子一陣僵硬,隨著身後語聲徐徐響起,這份僵硬才在刹那間僅化作悸心:

“有醋嗎?”

竟然是玄憶的聲音,雖仍帶著淡漠疏離的,但,因他這一語而起的悸心已然攫住我彼時所有的情緒。

“有,稍等。”

‘葉夫人’的聲音裏有控製不住的一種情感流露,那不僅僅是母愛,更是看著孩子在眼前,卻隻能淡淡地仿同I,百生人一般說話的無奈。

我聽她蓮步聲遠去,複回來時,隨著一股酸味衝鼻,玄憶將一碟墨黑的陳醋遞至我眼前。

我用手推開,即便喉裏梗著那刺,我也不願喝這醋。因為醋的味道太酸,我怕喝下去,把心一並染得那幺酸,我就再也沒有辦法抑製自己的情緒了。

“喝了它!”

他停下輕拍我背部的手,隻把那醋更湊於我唇邊,帶著不容反駁的聲音。

我微一偏螓首,想避開湊得更近的醋,恰正對上他凝著我的眸華,眸底的神情,我看不透,我隻知道,他凝看我,在這一刻。

凝看我的又一次出醜吧,我看著那碗醋,一顆清淚,突兀地就滴落在醋中不過須臾,再辨不得痕跡。

我是怎麼了,竟被這醋薰得連眼淚都會流出來?

我從他手中想要接過那醋碟,他卻並不鬆開,也罷,J嘸然都薰得這麼失態,酸在心裏,總比酸於麵上要好,我俯一低螓首,就著他的手,將那一碟醋迅速地喝下,甫咽下,那魚刺的梗喉感,亦是如上次般,不複存在。

上一次,在喝下醋後,他第一次對我說,我可喚他‘憶’,他名中的這一個單字,曾讓我天真的以為,我在他心裏,終是和別人有著些許的不同,但這份不同,放在如今來看,不過添了幾分嘲諷的味道。

他真的,視我為不同嗎?

口中,惟留下酸酸的味道,昭示著醋仍1日是那麼酸,人心,或許再不複往昔的甜。

“嫿兒.好些了嗎?”

‘葉夫人,關切地詢問,也在這時,玄憶放於我背部的手終是收回。

我嗆紅的臉不敢再看向任何人,更把螓首埋下,輕聲:“嗯,不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