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沒有。”我看著自己和他如今的坐姿,餘光u苗了一下`身後的錦褥,心裏猶豫著該怎樣開口說會比較好呢?

“今日,朕總算能讓妊妊可以有這樣一場婚典,朕知道,往日,委屈待薄了你,但從今日開始,朕再不讓你受一絲的委屈!”他轉望向我,用最溫柔纏繞的語音說出這句話。

“臣妾並不覺得委屈,真的。”我對上他的眸光,在這一刻,我知道,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得君一言,足矣。

“可如今,讓你放棄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太尉之女進宮,仍是委屈了你。”

他徐徐說出這句話,我眸底的冷笑,一定清晰地落進他的H艮內。

“澹台的姓氏於臣妾沒有絲毫可以眷戀的地方,或許,皇上該認為臣妾是薄涼之人,竟對生父絕情冷心至此,可,臣妾的心,在十二裁的上卿府中,確實是早冷了。那晚,臣妾想求皇上放過澹台謹,不過是做個了斷,至此以後,再與他無任何幹係。”

他的用意,我自然知道。

太尉之女,於這宮中,實是另一道最好的保障,並且,出於尊重我,他保留了我名中的一字‘妊’。

他的這些良苦用心,我怎能不知。

可我,不能固著顯露自己的‘賢惠’,偏要演出對故姓的不合,來換得君恩的垂憐。

這樣的垂憐,不是我要的,我要的垂憐,絕不會用欺瞞去換回。

“朕知道你昔日在上卿府所受的種種,但,即便朕如今知道這些,亦算是晚了。”他更緊地握住我的手,“朕會把你冷去的心,一並溫暖,朕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帶著絕對意味的情話,從帝王的口中說出,我能不動容嗎?

我想,最初,我就被他這樣一步一步感動,最後,什出了真心吧。

他彼時曾說,要我的心,但,他卻無心。

念起這句話,今日的他,真的還無心嗎?

“至於澹台謹,既然滅門一事是青陽慎遠蓄意所為,自然與他無關,啟駕去無憂穀前,朕已命大理寺二I爭其釋出,並晉為鴻臚寺卿,也算是對他的安撫。”

“臣妾多謝皇上,皇上的安排是最好的。”我淡淡言道,並不願在這上麵,再多說一句話。

“隻是——”他有了一絲猶豫,凝了我許久,方緩緩道,“澹台寶林是夜替父請恩跪於雪中,第二日就病臥於榻,輾轉半月才算痊愈,朕也晉了她的位份至才人。”

我莞爾一笑,語音裏滿是不以為然:

“晉封嬪妃全憑皇上心意而定。”

縱再掩飾得不以為然,我知道,他定是聽出我話語背後,那一縷幽幽的醋意他方才所躊躇的,其實也因此罷。

“朕明白,一直委屈的是你!”他愈深地看著我,薄唇輕啟, “椒房殿那場火,是有人蓄意所為,潛伏在你身邊,要你的命的人,絕不是隻有那麼一兩個,他們背後的勢力甚至連朕都會有所顧忌。”他緩緩地說出這句話,我聽得出,這些話他隱忍著許久,或許對我才能說出。

而連帝君都會有所顧忌的人,勢力可見一斑。

於我,不過湊巧,又做了彼時的一道棋。

“臣妾明白皇上對臣妾的好,就夠了。”

“不夠!”他斷然的道,“去了無優穀後,朕方知道,一切的妥協忍讓,把你藏著掖著,到頭,或許你會過得比朕的母後都不如,因為,朕做不到象父皇一樣……”

是的,我早知道他做不到象‘葉先生’一樣,放棄江山,所以,我所能做的隻能是保護好自己,陪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