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相伴時自在他應該也是如此吧。
謄覺得,有些什麼改變了一般,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勁。
他身上仍是紅色的喜衣,看著這種紅,才讓我不自在的心,稍稍定了一下,這是屬於我和他的顏色,所以,一切都是我多想了。
隨著這一喚,他並沒有離開,僅是替我解開身上的鬥篷,襲茹上前接過褪下的披風時,他吩咐:
“多攏些碳,殿內還是太冷。”
“是,皇上。”
其實,殿內一點都不冷,比宮中各處都要暖和,因為昭陽宮裏有著宮內最好的溫泉眼,是以,接近地繞,再加著銀碳的薰融,又怎會冷呢?
他的手執起我的:
“手都凍得這麼冷,本不想你再受涼,卻還是生了這些事端。
他原是為我著想,我的手被他握於手心,心底彼時的那些惴惴固著這一言,都化為了煙消雲散。
“皇上替臣妾捂著,臣妾不冷。”
他的臉上沒有以往那種柔意,隻是,手心的溫度卻是真實的。
“早些安置吧,今日,你也累了。”
“那——皇上——”我帶著一絲企盼的目光,凝向他,“可以留下嗎?
他的手移到我的臉上,眸華第一次,深透地讓我不敢直視,仿佛,隻一看,就會被吸進去,再辨不得自我:
“這是朕的寢宮,朕自然會留在這。”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把臉伏進他的懷中,他的手很溫暖,他的懷,更加溫暖。
我不管邊上還有襲茹,我就想這樣蜷倚著他,如果這麼倚著,能一瞬白發,那該多好呢?
“皇上,奴婢伺候您安置。”襲茹稟道。
我稍抬起臉,不待他應允,接過她的話:
“你也退下罷,這裏由本宮伺候皇上即可。
襲茹有一絲的遲疑,但隨著玄憶頷首,終福身退到殿外。
這裏,隻剩下我和他,和泰然殿時一般,不,有點不一樣,泰然殿,還有紅帳外的那三個宮女,這裏,因是他的寢宮,連那三個宮女都不會有。
我站起身,立於他的跟前,他真的好高a阿,我隻到他的下頷處,微仰起粉臉,伸手先把他外麵披的鬥篷脫開,本該把鬥篷掛到一側的衣掛上,我卻不想他的手離開我的臉頰,於是,僅挽在手臂上,稍稍踮起腳尖,夠著他襟領處的扣子,輕輕地把它解開,他的手緩緩移到我的腰上,如此地溫暖,隨著他手心的燙熨,心底漾起悸酥的感覺。
臉上的紅霞愈濃,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好不容易把他的扣子解開,裏麵是月白緞子的雲紋,我的嘴角微微一振,又是月白,除了明黃,他似乎最愛的顏色就是月白的。
手輕輕一合,把方才解開的喜衣複又攏上。一回身,抒開他移於我腰側的手,徑直走到衣掛邊,把鬥篷掛了上去,纖手兀自,有一下沒一下地去撫平那鬥篷上的褶子。
“又使性子……”他的聲音緩緩在耳邊響起。
“就是不喜歡你一直穿著月白,太素了……”手撫著褶子,語音裏,猶是裝不出平常的鎮靜來。
“是僅僅不喜歡朕穿這顏色,還是你不喜歡其他?”他走近我,仍是擁住我纖細的腰,我撫著褶子的手驀地一顫,旋即-恢複如常。
我能說因為珍妃嗎?
不能,哪怕我其他可以坦白,但坦白這個,給我帶來的,怕隻是讓他以為我善妒吧。
況且今晚,我已經表現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