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立刻替她插到髻上。我不能讓林蓁發現我看到這個字時的異樣,既然,宸妃執意要護全那人,我看到,亦隻做不見。

畢竟,我此刻麵對的,不過是一個行將逝去的女子。

“你莫以為不招認,本宮就奈你不得,治不了你的罪,你該知道,這宮裏讓你說實話的法子不少,本宮不介意,一樣一樣陪你試過來。”

林蓁的話讓我終於沒有辦法沉默:

“貴妃娘娘,今日的答案,其實都顯而易見,不論是否能查出那人是誰,結果都不會有所改變。能否,讓嬪妾先替宸妃娘娘梳洗好,再行處置呢?”

我複稱她為‘貴妃娘娘’,這四字,讓林蓁的臉色稍稍一轉,但,仍容得我說完。

因為,我看到宸妃身下的羅裙下的血越淌越多,整條白色的裙,如今,幾乎成了血染的一般,一個女子若失了這麼多血,應該很快就會去了。

而我站的位置,恰能為她掩去這血崩不止,沒有人會發現,包括林蓁。

“妹妹,即便本宮能容她再多一點的時間,你也該知道,終究是拖不過今晚的。”

我自然知道拖不過,但,足夠了。

“貴妃娘娘,嬪妾懇請。”我俯低身。

“也罷,本宮就準你這一請。待梳洗完後,再做發落。”

“嬪妾拜謝貴妃娘娘。”

林蓁若有所◇

這兩個字說出口,卻真的很簡單啊。

我把那簪子複從她的髻上拔下,收於袖中,再把自己髻上的簪子複插進她的髻中,以免發髻鬆落。

她的唇邊泛起一弧笑靨,手漸漸鬆開我,道:

“謝……”

我扶著她,就地依靠在牆上,起身,從榻上拿了一個褥墊墊靠在她的腰際這樣,她坐著,可以借把力。

她目前的身子,根本不再適合移動,移動,隻會讓血更快的流走。

隨後,我毅然地走出殿外,但,為了免去被林蓁瞧見,我從側殿門經鸞鳴宮的角門往外行去。

角門有兩名禁軍守著,見是我,自是允放出宮,隻是,不知他們是否會稟於林蓁,所以,我要在林蓁發現我離開前,請到玄憶。

一旦她發落了,我再能請到玄憶都是空。

這麼想時,我不顧任何禮儀,徑直往昭陽宮奔去,慶幸的是,鸞鳴宮為曆代寵妃後宮,距昭陽宮甚近,不過一會,我就奔至昭陽宮門前。

守門的內侍攔住我,並不放我進去。

我眉尖一顰,計上心來:

“放肆,竟敢阻攔本宮?”

我本與林蓁容貌相似,一般的小內侍豈會分得清差別處在眉心的胎記呢?他們是不敢隨意地打量宮嬪,縱然此時我僅一人前來,並無隨從。

而我並未說我是貴妃,自然亦不算是誑騙。

那內侍怔神間,我迅速走進宮門。

猶記得玄憶說會在徜,書房處理事務,我隻往一旁的禦書房行去,甫至殿前,一旁的內侍尚未上前阻住我,旦看見,殿門微開,紀嫣然姍姍地走下台階,仿佛知道我會來,對我淡淡地一笑:

“婕好娘娘。”

“嬪妾參見蓮妃娘娘。”縱然心裏焦慮,我亦僅能先俯身行禮。

“是想見聖上麼?”她依舊笑著,語音淡然地問出這句話。

“是,請蓮妃娘娘代嬪妾通傳一聲。”

“聖上正和攝政王商議國事,暫時是沒有空見你的。婕好不如先回罷,待聖上得了閑,本宮自會稟告於他。”

“但.嬪妾現在一定要見到皇上。”

“嗬嗬,婕好,不是本宮不讓你進去,是現在,聖上根本沒有時間見你,朝政對於聖上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婕好,你可明白?”

她的話裏有另一種意思,這宮中女子說話,為什麼都會這麼繞幾繞呢?

就連昔日,脫塵的女子,紀嫣然都轉變得如此之快,或許,她原本就是這樣的女子吧。

“蓮妃娘娘,嬪妾並不是為自己而來,隻是,若一個垂死之人想見皇上一麵,這個請求總不過分吧?”

她臉上的笑並未淡去,隻凝著我,聲音裏一絲的波瀾都沒有:“這宮裏,每日都會有人死去,若都要見聖上一麵,聖上又哪裏這麼多時間呢?”

她的話不無道理,可,這回要見的人,畢竟是宸妃,曾經,他也寵過的宸妃呀。

“是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