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依舊溫暖如昔,這份溫暖,她真能一直這麼擁有下去嗎?
“嫿嫿,待在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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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的耳邊說出這句話鬆開覆住她的手,就要起身下車,她的手在這時,拉住他明光鎧垂落下的綬佩。
他的步子因著這一拉,終是滯了一滯。
“憶,是我連累了你……”
語音沮暗地說出這句話,她低斂眸華,拉住綬佩的手禁不住地顫唞。
“不,該來的總是要來。隻是,我沒有想到,他,竟然也不顧自己的安危罷了。”
是的,他沒有顧全自己的安危,連那一人,都將自己的安危置之身外。
血濃於水,骨肉至親的心性,卻還是相象的。
這一語落進緋顏的耳中,已然明白原來,他早是知道這一切的。
玄憶轉身,迅速解開身上的明光鎧,隨後,不容緋顏拒絕地,把明光鎧穿到她的身上。
“不,我不要!”緋顏用力掙開他的明光鎧。
明光鎧,對於兩軍交戰而言,意味著一種最基本的保護,若他脫去這明光鎧,那麼,豈不是他又一次為了她將危險留給自己?
“這鎧甲我還有,你先穿上這件,如今的你,不再僅僅是一個人,我們的孩子,難道,你不該去保護麼?”他說出這句話,心裏清楚,明光鎧固然還有,但,惟有這一件,裏麵是生絲蟬金製成,普通兵器是傷不得穿著者分毫的。
即便,無論是他,還是那個男子,都不會讓她受傷,可,交戰中,誰能保得刀到的無眼呢?
緋顏不再掙紮,看著他細心地替她穿好這件明光鎧,輕咬櫻唇,逼退眸底的霧氣,手覆到他的手上:
“憶,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還有奕鳴!”
她說出這句話,玄憶用力地攬緊她的身子,這一攬,縱是隔著明光鎧,都能覺到他手心的灼燙。
他俯低,深濃繾綣的吻,烙在她的唇上,這是重逢以來,再次的擁吻, 可,為什麼,她隻從這個吻裏品到一種代表悲涼的味道呢?
這種味道和著吻的深濃,讓她的心裏,湮起無法遏製的淒冷。
他的唇離開她的,她低垂螓首間,一顆清淚濺落。
他絕然起身,往車外行去,甫掀開車簾,緋顏跟著他一並地走了出來。
車外,除玄憶率領的親兵圍成品字保護陣形之外,那些戴著蝙蝠麵具的兵士,亦是虎視眈晚地圍於品字陣之外, 為首的,正是那張銀製麵具的男子。
此刻那男子騎在玄黑的駿馬之上,傲然地眸睨著眼前的一切。
氣氖肅殺,帶著一觸即發的決絕。
兩方的兵力其實並不相當,玄憶這次,隻帶了精銳千人,雖有一部分的騎兵隔了半個時辰的腳程斷後,但,這部分騎兵於眼前的局勢,亦不過是螳臂當車。
他望向同他一起出得車來的緋顏,毅然先下得車去,回轉身,手伸出,輕輕一抱,把她抱下車,旋即在她耳邊輕聲道:
“去後麵那輛車,不論怎樣,都不要出來!”
她淡淡一笑,手附在他的肩上朦朧的眸光凝著他,這一凝時,四周僵持的氣氛裏,驟然傳來一個清越的聲音:
“想不到堂堂一國之帝,最終為了一名女子,亂了自己的方寸。”
“皇弟,你不也是為了一名女子,方行今日之事嗎?”
玄憶薄唇微啟,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