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一聲虎虎的童聲響起,奕鳴不知何時,竟從後麵的車上奔下,直奔緋顏而來。

他不管不顧一邊拾起路邊的石頭扔著那銀質製麵具,一邊嘴裏嚷嚷道:

“滾開,你個壞蛋!”

銀製麵具上的笑愈加的詭暗,棗槊在空中揮出一道玄色的光弧,就向奕鳴刺去,說時遲,那時快,玄憶猛地鬆開牽住緋顏的手,箭步衝上前,抱起奕鳴旋身轉開。

棗槊的柄很長,旋轉的距離在這一瞬,始終還是逃不過柄縱向刺來的速度。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一瞬間玄色的弧光徑直地刺進玄憶的背部。

而,緋顏的手,也在同時緊緊抓著棗槊的峰刃處。

刃尖沒入玄憶的背,殷色的血順著雨水流下來,隱隱還帶著一抹淡淡的黑色。

緋顏緊握著刃邊,手心被割出極深的口子,淋漓流下的血,一並滲入地下的沙土中,即便很疼,她依舊沒有放鬆一絲一毫,反是更緊地握住。:-)思:-)兔:-)網:-)

四周,有回防的兵士,亦有戴著蝙蝠麵具的士兵。

然,在此時,所有的士兵都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兵器,仿佛定格在了這一刻。

這一幕,亦定格在了四人的心底。

銀製麵具握著棗槊的手顫了一下,緋顏用力地把那棗槊從玄憶背部撥出,她的手心,滿是鮮血。

值得慶幸的是,因她的阻止,槊尖刺得並不深。

就在這刹那,銀製麵具男子的長臂一撈,迅疾地將緋顏掠至馬背上,玄憶抱著奕鳴愴然回身,馬背上,銀製麵具陰冷地道:

“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周全,還要她來護你,你有什麼資格,擁有她?”

玄憶眸光望了一眼地上被雨水衝淡的鮮紅殷血中蜿蜒的玄黑,薄唇緊抿間終是沉默。

奕鳴驚魂甫定,急喊:

“父皇,你受傷了!”

緋顏低低地喊:

“放手! ”

目光卻是焦灼地望向玄憶, 玄憶的眸光亦望向她,隨著這一望,他的眉蹙了一下,鬆開間,銀製麵具後再次傳來狠冷的聲音:

“其實,你也不算擁有過她。雖然她右肩後的合歡是為你繡的 —— ”

這一語出,緋顏如遭雷擊。

右肩下那處,是女子隱私的部位,除了玄憶,和曾伺候她沐浴的宮人, 並沒有幾人見過。

他這般說,落進玄憶的耳中,或許,僅是別樣的意味。

果然,玄憶的眸底浮起一陣陰霾,這層陰霾,讓緋顏不禁急急地開口:

“不是他說的那樣!不是的!”

“什麼不是?無憂穀下,難道 ,你能說,你和孤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這一語出,銀質麵具不再刻意掩飾自己真實的身份。

是的,到了今晚,他的身份在出現的那刻開始,已昭然若揭。

“啪”地一聲,緋顏一掌扇過銀製麵具,這是她第一次掌摑別人,這一掌,蘊了她所有的力氣,銀製麵具隨著她的掌風,勾住耳側的那條絲帶陡然鬆落,玄景的臉出現在麵具後,他的眸光冷漠地凝著懷裏的女子,她的甲尖,在他俊美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他清楚地看到,她手心的血早滲出玄黑血絲。

他用力鉗製住她的身體,聲音愈低地在她耳邊響起:

“你若不想著他死,最好, 識趣一點!”

緋顏坐於馬上,居高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