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裏還有一個冥皇,不是嗎?”玄景啟唇,淡淡地道。
“或許,我真該給她天母草,這樣,遂了她的心願,也斷去你的優柔!”
冥霄毅然說出這句話,返身,向殿外行去。
玄景並沒有阻止冥霄,因為,北郡所有的天母草,都被他悉數的搜羅一盡。如果這個孩子,是她賴以維係的命,那麼,他希望這份命,能讓她不用犧牲自己的生命去成全。
他願意為了她,付出所有,包括,用血來替她續完這段命。
……
林蓁披著一襲紗落緩緩行至殿前,她抬起螓首,微微地用團扇遮去午後,正盛的日頭。
連日來,一直待在地宮,今日,好不容易,她才央得玄景的同意,來到這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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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日,雖然每晚,玄景都會歇在地宮她的房中,可即便是入睡後,他都會戴著那張銀製麵具,並不脫下。
她並不喜歡對著戴麵具的他,可,她亦清楚,今時今日,他才是她今後的天,對於天所做的事,她沒有任何反對的權利,如果,她還要倚附這天。
除了依附他,確實,她再無可以依附的人了。
父親不會再容她。
玄憶亦不能依附。
所以如今的她,再無退路。
甫從地宮上來,雨紗陪她四處散著心,卻看到,其中一座最巍峨富麗的宮前,一宮女正端著一碗湯藥向裏走去瞧見她,福身請安。
宮女並不認識林蓁是誰,但,瞧這衣著打扮,是不同於她們服飾的顏色,身後,又伺立著著紫服的雨紗,自然曉得其身份,必是衿貴的。
林蓁停下步子,睨向宮女托盤內的湯藥,問:
“這藥是端給誰的?”
托盤裏的藥,並非是烏黑的顏色,紅灩灩的,看著讓人觸心。
她突然很好奇,這樣一碗藥,是給誰用的,莫非,玄景病了?
但,昨晚明明還是很好的。
“回姑娘的話是給緋姑娘用的。”
“她病了麼?”
“緋姑娘身子一直不是太好,故冥皇吩咐奴婢每日煎服湯藥。”
“是麼?”
原來這宮內住的是緋顏。
這般富麗巍峨,她還以為是玄景的寢宮。
林蓁徑直往宮內走去,宮女陡怯地喊了一聲:
“林姑娘 —— ”
雨紗走上前來,道:
“由我來送藥罷,你先退下。”
雨紗清楚知道,這幾晚冥皇都宿在她的房中,所以,做為暗人的她,識眼色,該是最重要的。
“是。”
那宮女喏聲退下。
雨紗是身著紫服的暗人,身份和地位在這冥宮都是高於她們的。
林蓁隨著雨紗走進宮內,諾大的殿內,緋顏臥在榻上,四周置著一種綠色的冰塊,湮出淡淡的香氣,她臥在榻上,臉色倒透出些許紅潤,不同於以往的蒼白
林蓁輕移蓮步,走近榻前,一紫服暗人伺立在旁,見是雨紗,道:
“今日怎麼是你來送藥。”
“晴紗,林姑娘想進來瞧一下緋姑娘,所以,我把藥一並從小如手中端了進來。”
那被喚做晴紗的宮女走近雨紗,接過藥,冷眼望了一下林蓁:
“原來是林姑娘。”
說完這句話,晴紗並不再多言,返身,輕喚:
“姑娘,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