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

著玄黑袍子的男子,坐與庭院的躺椅上,他身邊,粉裳女子輕輕替他拭去額上微沁出的汗意。

午後的陽光終究還是暖的這樣的暖融,在她和他之間,是這麼多年,從未有過的。

他望向她,淺淺一笑,她有些羞澀地低下螓首,拿起一旁幾案上的香茗遞於他。

他的指尖和她的指尖在杯盞上相觸,她臉上的紅暈愈深,側轉的螓首,卻看到,立於庭院那側的二人。

著緋袍長身玉立的男子和另一彪莽的漢子。

正是冥霄和荊雄。

“大哥,真好。嘿嘿。”荊雄悠聲地笑著。

冥霄的唇邊亦是含笑的:

“沒有想到,以龍首的血催生的天圜玫瑰,不僅能救人的命,亦能讓人忘記,過往的種種。”

彼時,若非玄景肯將解七草七蟲毒的藥方於他,或許,玄憶的命,仍要用這天圜玫瑰去救,但因玄景這一舉,反讓他能將天圜玫瑰救回玄景垂危的生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有所失,其實,必有所得 ,不是麼?

他們兄弟多年的恩怨,其實,也可以一笑抿之。

而他,這麼多年來,哪怕,雖殺過一人,卻也終究,是救過更多的人。

“是啊,忘記,真能忘記,該多好。”荊雄突然若有所思,手從袖中取出一枚簪子,恰是琉璃簪。

冥霄看到簪時,容色稍變,不過須臾,終隻歎出一口氣:

“別打擾人家,我們走罷。”

荊雄應聲,二人轉身朝另一側走去。

作為周朝番國的冥朝,還有許多需要他們去做的事。

冥皇,不論最後由誰來做,天下大和,才是百姓的福祉,也是為政者該去做的。

********************尾聲***********

滿苑的合歡樹下,透明的琉璃軒窗旁,懸掛著一副,雋永的畫軸。

畫上,亦是滿眼的合歡樹,一彎明月如鈞,一俊美如謫神的男子與一傾城之姿的女子相擁於樹下,樹邊,則是兩名小童嘻戲笑鬧著。

一切,不似仙境,僅是人間極樂。

惟那兩句詩,隨著風吹過,一並飄逸於畫卷之上: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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