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歌湊近了正色道:“姑娘最近可覺得身體不適?”
紫衣女子慘白了一張臉,卻仍鎮定地問道:“道長何出此言?”
“若我說姑娘家中有不幹淨的東西呢?”
紫衣女子咬了咬下唇,猶豫片刻道:“道長,小女子今日家中還有些事先行告辭了。若道長不嫌棄,三日後來蘇府一敘如何?”說著,塞給墨歌一錠銀子,便匆匆離去。
“姐姐,你幹嘛真給那騙子一錠銀子啊。”綠衣女子稚嫩的聲音遠遠地傳來。墨歌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走遠,道:“師兄,依我看,還是那綠衣的小姑娘有趣些。”
匣中淡淡笑聲,“那姑娘竟是蘇家的人,蘇家怎麼也惹了那些東西。”
墨歌背起匣子,“今日這一錠銀子的生意可真是不好賺呐。到底是什麼事,三日後去了蘇家便知曉了。”
回到客棧,店小二殷切地迎上來,道:“這位道長,可要小的替你備熱水沐浴?”墨歌想了想,點點頭,徑直走上樓,小二歡天喜地地去了,墨歌餘光瞥見了,撇撇嘴,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師弟你想多了,你付了銀錢,他們自然是要周到些。”
“昨晚怎麼沒見他如此殷勤,恐怕還真是有什麼事。”
“興許是昨夜太晚了,顧不到我們。”
師兄弟正談話著,小二已備好一大桶熱水送到房中。看著桶中冒著熱氣的水,墨歌心情愉悅地鑽了進去,“師兄,剛才那小二進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話了呢。”
匣內沉默了半晌,道:“萬一被他看到你對著個匣子自言自語,不知道會又會生出什麼事端。”墨歌不以為意道:“那些不過是肉眼凡胎,怎麼能聽到我們說話聲,師兄你多慮了。”
“還是小心些好,總有萬一。”
墨歌含糊的應了,房內一時無人說話,靜的有些過分,墨歌正想開口,卻被打斷,“師弟,你仔細聽。”
墨歌凝神細聽,隱隱約約地聽到了笛聲,房內仿佛帶了些許凝滯的氣息,空氣漸漸地凝結,稠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墨歌一躍而起,施了個術法套上衣服,朝著笛聲響起的地方奔去,櫃門被打開了,霎時風起,墨歌看的分明,有東西從緊閉的窗口躥出去。
墨歌打開窗子,外麵月朗星稀,一派祥和。
“師弟不用追了,怕是找不著了,我記得他身上的氣息,下次見著了能認出來。倒是櫃中還裝著東西,你取出來看看。”
墨歌依言湊近櫃子,櫃中空空蕩蕩,隻有一支笛子,一支瑩白的笛子,在燭火下發出森冷的光芒。
“師兄,這笛子的材質似玉非玉,究竟是什麼呢。”
“是人骨。”
墨歌倒抽一口冷氣,湊近了燭火端詳,卻見與一般笛子毫無二致,隻是略短些。“究竟是什麼人會用人骨做笛,還放在這客棧的櫃中。”他暗忖。
“師弟,還記得蘇家小姐麼?”
“嗯,怎麼了?”
“他們的氣息很像。”
墨歌慢慢踱了幾步,道:“看來明日要去蘇家看看了,果然這店小二沒安什麼好心,若我是尋常人,怕是要死在這笛聲之下了。”語氣甚是惱怒。
“師弟先不要妄加揣測,明日去問那小二便是。”說著,語氣一轉,頗為不自在道:“雖說剛才情況緊急,可你怎麼也該先穿上褲子。”
墨歌一愣,低頭一看,果真是隻穿了那件寬大的罩袍,他訕笑道:“莫不是我近日術法退步了,竟連這也會出錯。但是”他不正經的嘻嘻一笑一個轉折,“師兄,難不成你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