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雙腿一叩給媽媽跪下來。
冷風突然自走廊前頭吹來白布被掀起了一角,露出亡者黑黑紅紅血肉模糊的側臉和那幾絲稀少可憐的頭發,就算已麵目難認在母親和妻子眼中,依然認得出來是薑承皓,兩個女人的心死去一半。
「承皓,我的嘟嘟……」薑媽掉著淚要撲過去,薑爸拉住將她的臉按在懷裏,「別看!」薑爸終於忍不住的哽咽。
「放開我,他是我兒子我要看,承皓,薑承皓,媽媽在叫你聽到了沒有,別怕媽媽來了,薑植樹你放開我!」薑媽捶打的丈夫不停的掙紮嘶喊叫著兒子。
「晴子,你冷靜的聽我說你是他媽媽不要去碰兒子,爸說讓他安心的走!」薑爸使勁的抱住老婆,眼淚消失在她的頭發裏。
金芸熙對於身邊的事沒有反應,「你不是說晚上要帶我去吃好料我還在等你,你不可以騙我,薑承皓你起來不能這樣子的你起來起來,你怎可以死了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嗎 ? !」她悲淒哭泣聲聲的指控聽的人心裏發酸。
白布很快被蓋上,天人永隔的悲慘讓婆媳雙雙軟了腿,她們昏過去前腦子想,薑承皓一定很痛他受了多少的折磨後才走的 ?!
當不知身份的患者送進醫院急救,這對父子參與了搶救看著人在眼前斷氣,醫護人員知道亡者是誰後,認為父子倆的冷靜簡直到了無情的境界,不少同事見到了剛才這一幕才明白,這對父子把煎熬痛楚忍耐到多極限。
金芸熙醒來身邊是她的爸媽,金媽趕緊問女兒,「你覺得怎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你睡了好久嚇到媽媽了!」
「媽,他現在在那裏 ?!」
「現在薑家亂成一團,你奶奶和外公受不住刺激病了,晴子一醒就忙著照顧二老剛才諾芩也住進院,你爸和宇皓要處理承皓的事,就讓璽雅去來顧著她,你乖,聽爸爸的話要顧好自己和孩子,別再給家裏頭添亂了好嗎 ?」
「好,我知道了,爸,他在那裏 ?」
金爸摟著女兒,「承皓在……在……我的芸貝貝呀,看了難受我們不要看了哈。」像金爸這樣的大男人,見著女婿的模樣也是痛哭失聲,「他要走我們讓他走,沒關係的你還有爸爸媽媽。」叫女兒不要難過自己倒是又哭了。
她為了孩子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爸,我想回家。」她沒有一丁點薑承皓死了的真實感,隻覺得心在空中飄蕩輕輕的落不下來。
離開前她還是去看了薑承皓,就站在冰櫃前看著直到被管理員請了出去,爸爸要帶她回娘家她不要,薑家像個冷清的空城,她擔心二位老人家見了她會想起嘟嘟沒敢幫忙婆婆照顧二老,為了肚子裏的寶寶煮了麵逼自己咽了二口,洗澡躺在床上這裏全是他的味道,味道會隨著時間消失這裏就隻剩下她自己了。
晚上又回醫院去看他疼愛的妹妹,她擔心諾芩會感應到嘟嘟死前的痛苦,在病房門口遇到璽雅他一臉的憔悴摟住她,連連喊了三聲芸熙姐感到他的顫唞,璽雅跟薑承皓的感情深厚,他的悲傷是這麼的結實。
「昨天我去了家裏她就在床上滾來滾去,痛苦的說有火在燒好燙,一會又說腰痛腿痛,擔心她會受不住把她送醫院裏來,伯父給她打了鎮定劑沒多久睡了,半夜醒來哭鬧著找她二哥,沒辦法隻好把宇皓哥叫來哄著她陪她睡,她還是一個勁要二哥,她說二哥是不是死了然後情緒崩潰,伯父趕過來時宇皓哥剛幫她打完鎮定劑,鬧了大半夜她靠著伯父睡了,也許是在通過她看承皓,伯父抱著她一直看到天亮才離開。」
「這漫長的夜大家都在承受煎熬我卻睡過去,璽雅,辛苦你了他很寶貝妹妹,我做二嫂的人卻沒能在這時候陪著她,我替他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