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算他都不虧本,嘿嘿,要是爸爸知道他這麽會把他的優點發揚光大,肯定高興死了。

在天快亮的時候,百裏修再也支撐不了癱在了牌桌上。“為什麽...會這樣...”絕色高興地點著桌前百裏修打下的欠條,滿眼的金光閃閃。幽冥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哎呦誒,這把老骨頭太久沒有動了,要散架了呢!小雪扇趕緊幫我按按呢!”

絕色揉了揉酸痛的肩背,嘟噥著:“嘿,幽冥大人,您可不是老骨頭哦,我也腰背酸呢,如您不嫌棄,過會兒讓紅樓專人有按摩的人,還可以泡溫泉哦。”幽冥摩拳擦掌,禁不住誘惑點了點頭。曼珠沙華在一旁涼颼颼地提醒著某位玩瘋了的殿下:“殿下,這殿內不可一日無君...”

“哼,養你們這些人是幹啥的?當然是要為本殿排憂解難的了!擔心個啥,我和小雪扇剛見麵就想讓我走,沒門兒!”幽冥二話不說就斷了曼珠沙華想勸他回去的心思。

鬼半魂看著修打給他的一堆欠條有些發愣,還有幽冥給他的一堆種子──這牌局的最後,隻有一個輸家,那就是百裏修,此刻他已經爛如泥般倒在桌上死氣沈沈了。

幽冥咧著紅豔豔的唇,吐了一句:“哎呦,這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樣呢,小子你也沒打過牌吧,現學現賣,為啥你能贏那麽多,有的人哦,輸的連褲頭都快沒了呢!真是可歌可泣的經曆呢!”

撲哧──一把無形的箭插到了百裏修的胸`前,他渾身顫唞了下。絕色接過話茬:“哎呀,幽冥大人見笑了呢。這百裏公子輸那麽點兒小錢算啥,大家都是朋友嘛,計較那麽清楚幹啥呢。”撲哧──又一把無形的箭插到百裏修的胸口,他渾身彈了下。

鬼半魂最終把欠條和花種推給了絕色:“絕色,這些我都不需要,你留著吧,對我來講沒啥用。”撲哧──終於百裏修自以為強悍的心髒被三把箭戳了個大窟窿,頭一歪徹底靈魂出竅了。

三人也沒管他,絕色收好收條和花種,這些可夠紅樓開銷上好一陣子了,而這些奇異的花種,雖然幽冥說不一定能在人間種活,但不試試看怎麽知道。

幽冥扯著身子眯著眼望著窗外,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金色的光芒似乎快要衝破這已然淡隱出去的暗夜,黑色的鳳眸中似乎多了些留戀。

“真是很久沒見了,這陽光真是會讓人上癮。”他緩緩褪下手上的花鐲,握住絕色的手,輕輕地將它套了進去。

“要好好保管它哦,它可是我最愛的首飾,比我生命還重要。”絕色一聽立馬想脫下來還回去,要它當籌碼也是他喜歡這花瓣鮮活如初的樣子:“幽冥大人,還是還給你吧,要是被我弄壞了,可是罪過了哦。”

幽冥搖了搖頭,站起身子,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在這破曉的晨光間:“給你就是給你了,而且我認為你一定能守護好它。它如此鮮活的原因是──”

他頓了頓,指尖上滴下一滴血,又將絕色指尖割破,滴下一滴血,瞬間讓花瓣吸收著。

“交接的儀式,以及咒語。”幽冥蒼白的臉上此刻被一絲的陽光映照地有些透明和潤澤,絕色甚至還看到了一絲紅潤。

“因為信任,所以永恒。”絕色和鬼半魂同時瞪大了雙眼。

☆、17.賭博後遺症

絕色有些發呆地坐在秋千上,左手手腕上粉色的花鐲因為初晨陽光的照射顯得格外鮮活和嬌豔。

太陽已經破曉而出,初夏的清晨是寧靜而又恬淡的。他順著秋千來回的搖晃著,這兩天的情景如同走馬燈一般曆曆在目,甚至自己覺得有些不真實。

轟動的宴會、差點就失去的煙寒、十幾年未見的幽冥、賭博贏得的一大堆獎品、以及手上這隻特別的花鐲,還有幽冥那句似乎包含了千言萬語的“咒語”──因為信任,所以永恒。

雖然曆經艱險,但他還是很感謝命運,絕色彎起了嘴角,眯著眼靠著秋千上,他稍微有些累了,這十幾年來的生活,其實很開心,但總覺得有哪些地方是缺了個角兒,或者是自己忽略掉的。到底是什麽呢?想著想著,眼皮漸漸耷拉了下來。

風鈴和風信跟著紅曳進到這間水晶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光景。

陽光暖洋洋地灑在屋內,絕色彎著嘴角倚靠在鬼半魂的肩膀上,睡的深沈毫無防備,手上的花鐲閃著一絲粉色的光澤,黑色和銀色的長發糾結在兩人的胸`前,鬼半魂半眯著眼眸,淡漠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夏風吹過,滿室的冷香味,這個光景美好又祥和。

紅曳愣了愣,記憶中的他似乎從未看到少爺對一個交情不過兩天的人如此不設防,在他的印象中少爺一直是戒心超級重的人,十幾年從來隻有特定範圍的人才能得到他的足夠信任,如今這格局終於要被打破了麽?

暗自歎了口氣,希望是他自己想多了吧。風鈴和風信兩丫頭冒著心心眼,如此美的畫麵讓她們心跳不已呢!紅曳帶著姐妹倆悄悄離開了屋子。

鬼半魂半眯的眼睛睜開,低頭看著睡得深沈的絕色和他手上的花鐲,想起了幽冥臨走時拋下的那句話:“花鐲隻贈有緣人,小子你應該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