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地望著他,眼神像是在催促他快點回答,似乎還帶著幾分期待。

凝神認真想了一會兒,李不凡有些不確定地開口:“是個很特別的人,很……與眾不同”

笑容在左妃臉上蕩開,她語氣輕快地回道:“你這是在暗指我,其實就是個瘋瘋癲癲的野丫頭咯”

李不凡的臉色僵了僵,她倒是還挺有自知之明,搞得他都不好意思承認了。

“倒也不至於,隻是……”,李不凡仔細搜刮這自己腹中積攢的,為數不多的,能跟左妃沾上邊的讚美之詞,然而……

好吧,一定是他才疏學淺,孤陋寡聞,胸無點墨,寒腹短識。

所以他才會語竭詞窮。

李不凡心思急轉,直接反問她:“那在你眼裏,我又是什麼樣的人?”,

這回輪到左妃凝神思索了,李不凡幾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隻不過左妃這一想,就想了好久好久,李不凡也不催促她,隻在心頭默默地數著步子,緩解他等待的焦躁。

終於,左妃吭聲了:“你是個好人”

李不凡麵色微滯,那語氣裏長長的歎息,濃濃的可惜,深深的同情是怎麼回事?

突然,李不凡停了下來,雙手握在她的肩頭,神色認真的看著她,“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些”

“現在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有沒有我的位置?

“有”,左妃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問話。

李不凡愣了一瞬,“我還沒……”,還沒說完呢。

“有你”,左妃再次將他打斷,眼睛不閃不避地回視他。

良久,李不凡就像是石化了一樣,除了望著左妃的眼睛偶爾還會眨一眨,其他的什麼動作都沒有。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腦海裏有一朵煙花炸開,火星四濺炸的他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地很快,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就像鼓槌擊打在鼓麵上、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左妃與他對視了許久,一開始的淡定也慢慢變得麵紅耳赤,但她仍然強裝著鎮靜,出聲打斷他:“回家吧,這麼晚了”

她是真的很困了,明早上還得早起呢。

李不凡終於回了神,唇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彎身將她攔腰抱起,腳下如風地在夜色長街中穿梭著。

回到李府的時候,左妃已經倒在轎子裏睡著了,李不凡沒有叫醒她,一直抱著她回了清塘院,替她除去鞋襪和外衫,搭上被子。

之後他才洗漱更衣,將臥榻清理了出來,鋪上一床被子,一夜就這麼對付著過去了。

次日左妃醒來的時候,天色都還黑著,左妃一副睡眼惺忪頭發淩亂的模樣緩慢坐起了身,摸索著將燈掌上。

房間裏有了光亮,她一眼就看見軟榻上鋪著的錦被,一角被掀開,昭示著它的主人已經離開。

守個城門也要怎麼拚,古人真是好敬業。

左妃感慨完畢,慢騰騰的挪到了衣櫃邊,蹲下`身在裏麵費勁地一番翻找,終於找到了她的私藏。

計劃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今天。

她將身上的裏衣換下,穿上了特製的有暗袋有護心護肚功能的軟甲,還有灰色粗布織成的中衣外衫,最後套上一件她平日裏穿的寬鬆袍裙,站在銅鏡前照了照,有些臃腫。

但對於一個孕婦而言,這也合情合理,左妃暗自點頭,接著換鞋。

既然是要跑路,那鞋一定很重要,尤其是鞋底,一定防滑耐磨,防水耐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