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各式各樣的稀世奇兵,刀戈槍戟,弓鞭棍劍皆有,更多的是她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緊貼著牆壁的還有滿架子的絹書竹簡。

難怪後世的無極陵裏沒有發現寶藏,竟是全部毀於那場墓室大火了。

“真是可惜了。”一聲喟歎後,司雨垂下眼眸。

看來今日這些財寶,仍是逃不脫葬於火海的命運。

“你竟然還沒死?”咬牙切齒的語氣,閉上眼都能想象出聲音主人——拓跋元羽的臉上此刻是多麼憎惡的表情。

彎唇一笑,司雨朝他走近,邊走邊道:“這話應該我來說,你怎麼還沒死?”

“哼”一身血汙的拓跋元羽,如同從血海中邁出一般,單手撐著劍從兵器架旁邊一點點站了起來,在他身下的墓室地板上拖著一條長長的血跡。

他滿麵血汙,然目光卻是銳利如刀,直直地射向司雨,陰沉道:“李不凡沒跟著你下來,這麼說他已經死了?”

他都聽到了,那麼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過了這麼久李不凡都沒追上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哈哈……哈!咳咳”他似瘋了一般,捂著胸口又笑又咳,不時有血跡從嘴裏噴出,“看你這表情,咳咳,他定是……咳咳”咧嘴一笑,拓跋元羽拿衣袖胡亂擦了擦嘴,掩飾不住麵上的喜意,“死了!哈哈,死了,死了!”

“你住口!”滿目癲狂,她憤恨地將手裏的夜明珠砸向對麵,隻聽得一聲悅耳的脆響,夜明珠霎時便四分五裂。

“他若是死了,你也別想活!”強忍著淚意,司雨猝然轉身,在兵器架前停住腳步,目光逡巡一圈,挑了一把鋒利的彎刀在手,她側目,眼底帶著決絕。

“就憑你?”拓跋元羽眼皮都未抬一下,似是不屑道:“你除了能死而複生,還能有什麼能耐。”

身無半分內力,外家功夫更是差到不行,還想動手殺他?簡直自不量力!

更何況——階梯口,又一個身影顯現出來,赫然就是他的長子拓跋平。

“死而複生?怎麼可能?!”陡然拔高的男聲,帶著濃重的驚詫。

拓跋平緩步邁入墓室的時候,便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怎麼可能會有人死而複生呢?他不信。

“怎麼不可能?”司雨指著自己心口,語氣森寒:“就這裏,半個月前被人一劍貫穿,當時我就消散在空氣裏了。”眼光掃向拓跋元羽,微諷道:“對吧?拓跋元羽?可是你親自動的手呢,還是說,你的劍其實刺偏了?”

她的語氣太鎮靜,而拓跋元羽的神情又太凝肅,半晌過去,他眼底也浮現出一抹惑色。

拓跋平微瞠了雙目,快步走向拓跋元羽身邊,扶住他的身形,低聲問道:“她說的,是真的?”

拓跋元羽緊抿著唇,回他以沉默,可此狀已無異於是默認。

就在這時,司雨突然又勾了唇,朝麵色凝重的拓跋元羽說道:“你剛才問我除了能死而複生之外,還有什麼能耐,我仔細想了想,原來我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能耐,不過是……”

話語頓住,目光在他二人麵上逐一掃過,司雨猝然冷眸道:“能知曉過去,通曉未來罷了。”

“胡言亂語!”拓跋元羽回之以怒喝。

無視他二人或驚或怒的目光,司雨一手垂刀在身側,另一手在墓室牆壁上來回摸索著,突然她轉首,看向拓跋元羽:“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幫著李不凡對付你嗎?”

這個話題一擺出,就刺激到了拓跋元羽,“咳咳”他捂著劇烈震顫的胸腔,嫉恨的目光瞪著她,吼問道:“為什麼?!”邊吼邊朝司雨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