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經行垂著的眸子微動,將手機鎖屏後不緊不慢道:“麵就要煮爛了才好吃。”
於驛川用筷子敲敲碗,“我牙口好,喜歡吃勁道的。”
樓經行盯著鍋,從櫃上拿下一包沒拆封的拍在於驛川腦門上,“自己煮。”
“你沒聽說過,別人鍋裏的吃著更香?”
於驛川上手撈他鍋裏的麵,完了立刻抱碗逃遁,還隔著流理台吃給他看。
快速嗖完麵,心滿意足的放下空碗,於驛川摸著肚子剛走到客廳就變了臉色,樓經行的那隻蠢狗,不知如何爬到桌上,撲起來夠高架上的那袋狗糧。
哈士奇一個信仰之躍,扒拉住架子邊緣,兩條短小的後腿撲棱著往下滑。
“行哥!”
於驛川趕忙跑過去,蠢狗哼聲著來了個技術難度十顆星的動作——蹬牆跳躍。
於驛川眼中映入的最後景象是那隻飛來橫狗,緊接著視野一黑,天旋地轉。
客廳裏傳來嘭裏嘭咚的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摔了,樓經行關上火,出來後一愣。
客廳的小沙發翻了,於驛川四叉八仰的躺著,腦袋上還戴了個可笑的哈士奇“頭套”。
樓經行笑了,“我不知道你喜歡戴這樣的‘帽子’。”
於驛川嘶了聲,卻吸進一嘴的狗毛,哈士奇沒心沒肺的放開他腦袋,汪汪叫著跑開了。
樓經行走過來蹲下,“沒事吧?”
“有事!”於驛川嗷了一聲,癱地上痛道:“我爪子被你狗兒子弄折了!”
當於振海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於驛川的石膏已經吊上了。
於振海一來就問:“手怎麼樣,嚴重嗎?”
“不嚴重,也就一級傷殘吧。”於定錫信口開河,趙卉彤立刻推他一下,讓他閉嘴。
“傷殘的是你的腦子。”於驛川說完又問:“爸你怎麼也來了?”
於振海皺眉:“都進醫院了,能不來嗎,你這孩子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於驛川瞥向旁邊的人,“這要問他……的狗。”
雖然樓經行打小不在國內,接手項旭集團後也不愛出席露麵的活動,但於振海又怎會不認識他,別忘了,於驛川現在住的房子也是於振海給安排上的,為此也是煞費苦心。
於驛川跟6歲回到於家的於定錫不一樣,他的人格已經形成,融入現在的生活需要更多時間。
就像插花一樣,於振海小心的篩選鮮嫩的花植去點綴於驛川的世界。在京城圈中,又有什麼朋友比樓家的樓經行更值得結交。
等大家了解於驛川斷臂的全過程,三人都沉默了。
憋了好一會兒,於定錫忍不住道:“我明天一定帶狗糧去探望下樓總的貴狗。”這一定是隻神犬。
趙卉彤掐他,於定錫臉上的笑容都扭曲了。
於振海也哭笑不得,這本來就是個意外,樓經行也鄭重的道歉了,還能說什麼呢,隻能把人接回家了。
於振海:“回去收拾收拾東西,這段時間跟我回家住,讓你劉姨照顧你。”
於驛川剛跟於溪約法三章,回於家住多不方便,他當即拒絕,“不用了,我這又不是斷腿生活不能自理,是吧,樓經行?”
最後三個字是重讀。
樓經行心領神會,狗債主償,他點頭道:“請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說實話,要於振海放心有點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真的會照顧人?
不過再怎麼憂心也倔不過於驛川,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隻能這麼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