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鄧靜河讓他不高興。
上輩子他的所作所為不能說錯,畢竟元家的事情並非他下手,元家留下的東西不是被他拿走,也會被別人拿走,但如今元家無事,這針鋒相對的命運就無法避免了。
做生意總是這樣的,雖說是和氣生財,但是賺錢的路子總是有限,免不了要競爭。
傅知玉倒不是懷疑元江文和元鷺的能力,隻是這事情叫他想起原著,並不是自己的事情過去了,命運之河就此停住,往後還有設定劇情綿延不斷,如今也真的不是一勞永逸的時候。
意識到這件事讓傅知玉不免有些煩躁。
元明刀看出他心情不好,上了馬車之後也知趣地沒有多說話,隻是安靜下來,讓傅知玉獨自發了一會兒呆。
回了府中又過了幾天,傅知玉把元明刀給他的小零嘴都嚐了一遍,有一些是南疆的,有一些是元明刀在跑商的路邊買的,各式各樣的都有,並不是所有的都好吃,畢竟是外麵的東西,不如府內做地精致,不過有幾個倒是不錯。
傅知玉最喜歡裏麵的桂花糖,拿油紙包著的,小小塊,甜而不膩,和江南這邊常吃的桂花糖有點不太一樣,他特意挑出來都吃了。
元明刀見他喜歡有點高興又有點遺憾,道:“好像是在南疆那邊買的,又或者是江南哪家鋪子?買了太多種了,也不太記得了,它做的簡陋,大概是隨手買的,下回我再去看看,再給主子帶一些。”
傅知玉嘴裏含著最後一塊糖,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聽完之後點了點頭。
他也不是很貪嘴的人,雖然很喜歡,但是也沒有要特別麻煩元明刀的道理,再三叮囑他不要因為這一點糖四處奔波,找不到就算了。
結果元明刀的馬隊沒走多久,傅知玉就在府裏的餐桌上吃到了桂花糖,是被當成餐後點心端上來的,一開始傅知玉還沒認出來,那糖被切成規規矩矩的正方塊,顏色也透亮許多,他以為是周管家看到他喜歡,又吩咐小廚房去研發一下,但這個味道,確實和自己之前吃的一模一樣。
府裏的廚子有這麼神奇嗎?
“是在外麵買的,”周管家解釋道,“新開的鋪子,看著挺多人排隊的,又想到主子最近喜歡,就試著買了一點,主子喜歡嗎?”
傅知玉和元挽雲都挺喜歡的,不過這東西畢竟太甜,不宜多吃,偶爾嚐嚐還行。
怎麼這麼巧呢?
傅知玉鼓著腮幫子咬著糖,一邊吃一邊想,那鋪子真是新開的,店裏除了桂花糖還有其他點心,周管家見他喜歡,又買了點其他的回來。
桂花糖便不說了,其餘幾樣點心,和傅知玉從元明刀帶回來的那一袋子東西裏麵吃到也特別像,隻是因為樣子變精致了許多,看起來仿佛有些不一樣,味道卻是一模一樣的。
周管家也知其中不對勁,他特意去打聽了,回來解釋道:“那鋪子據說是南疆那邊的手藝,味道是南疆那邊的,在我們這裏吃著特殊,在他們那邊就是尋常味道了。”
是我多心了嗎?
傅知玉想到。
元明刀這次回來,果然如約給他帶了一大包糖,結果回來便看到案上擺著的,臉上不免驚訝。
“我還特意和那小販打聽了,這糖是南疆那邊有個村子獨有的,挺多人家都會做,”元明刀道,“隻是南疆人很少願意離開家鄉,否則我就可以給主子帶個廚子回來了。”
“也沒必要搞得這麼大,隻是點心而已,”傅知玉哭笑不得,聽了這話心裏也多少放鬆下來,“往後就不用費心了,門口就有賣的。”
至於鄧靜河,自那次見過之後,便沒有再見過他。
周管家說他遞過帖子,但是按照傅知玉一貫的作風,這帖子都沒有到他手裏過,周管家這邊直接就給壓了下來,之後元鷺過來聊天的時候又幸災樂禍,說他走商隊的時候栽了個大坑,談好的生意莫名其妙就飛了,不知損失多少銀子。
“不過表哥,近來江南有個大事,這事情你可能推不掉了。”
“我知道,”傅知玉擺了擺手道,“二月二龍抬頭,江南要鬧廟會,我又不是第一年來這裏,早經曆過了。”
“今年不一樣,”元鷺道,“今年是難逢的大吉之年,表哥作為江南王,肯定要出席祭祀的,祭祀是保佑江南風調雨順的,大家都很關注,如果表哥不去就是不重視,百姓看了要不高興的。”
傅知玉聽他這麼一說,倒認真起來了。
往年的廟會不搞祭祀,就是元江行那邊代為出席,在鸞州城外的白馬寺上一柱香就好了,沒人說過什麼不對。
“以前的這種大祭祀,都是江南巡撫代勞,現下表哥作為江南王,這事情怕是跑不掉了,”元鷺解釋道,“其實不用準備什麼的,大多數事情都交給白馬寺的方丈來做,表哥隻要在中間的時候上去,總共上三柱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