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段(2 / 3)

我緩緩轉過身,果然,倚天被陸君涵隨手把玩著,他看了我一眼,涼涼道:“定情信物麼?藏得那麼貼身...”我氣得正要開口罵回去,忽覺肩膀被輕觸了一下,側頭,裴湛藍衝我微微一笑,道:“身外之物,不要也罷。”聲音雖低,車廂能有多大,聽了個清楚。

看見那比春光還要明媚的傾城一笑,所有怒焰瞬時煙消雲散。我釋然,靠過去用頭在他肩上蹭了蹭,他用額頭輕抵我的發,愛人間的親昵一覽無遺。

毫無疑問的,身後某人的頭頂冒起了青煙。

“既然你幫我打開了寶匣,不如我也送你一樣禮物。”陸君涵盯著我倆,陰惻惻地道,隨即衝車外喚了一聲:“進來!”

96

96、圖窮匕見真相顯 ...

車簾一挑,一個身影輕盈地躍入車中,衝陸君涵躬身施禮:“見過將軍。”

那熟悉的嬌顏,清脆的嗓音...我怔怔呆立原地,半晌,驀地醒轉般,上前一步抓住來人衣袖,慌張而急切地問:“小雪,你怎麼也被抓來了?”

江雪麵色隱隱泛白,望著我的眼神中百般情緒糾纏,陌生到我再也看不懂。半晌,一把甩開衣袖,轉身衝陸君涵恭聲道:“將軍有何吩咐?”

望著空空的手,我一步一步後退,直到靠倒在裴湛藍身側,隻覺通體生寒,竟是止不住地顫唞。

陸君涵滿意地看到我茫然失措的樣子,衝江雪道:“你和玉瓷姐妹一場,趁此好好聊聊吧,以後怕也沒機會了。”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挑簾而出。

車廂中靜謐無聲,詭異的空氣緩緩在三人周邊流淌,越凝越沉,重得便似要瞬間墜落,破碎成塵。

嘴唇動了動,我努力了半晌才聽到自己的聲音:“為什麼是你?”

江雪麵無表情地道:“為什麼不能是我?”

我想想,的確,這個問題真蠢,我當她是妹妹,但她並不是。就算是又如何?如果她一開始的選擇便是陸君涵,那她對我甚至連背叛都談不上。換個角度說,反倒是忠臣一個,隻不過忠的對象不是我罷了。

雖然如此自我安慰,可心還是像被鞭撻似的,一抽一抽痛得厲害。我鴕鳥般地把頭往裴湛藍懷裏紮了紮,隻希望這一切不過是大夢一場,那些歡笑的、嬉鬧的、親密無間的美好日子,不過是夢中幻境。醒來,沒有憨傻迷糊的子玉,亦沒有狡黠率真的江雪。

“傷敵一分,自傷三分。況且,玉瓷從來都不是你的敵人。”耳邊傳來裴湛藍清冷的聲音。

“江雪的命是將軍給的,與將軍為敵者,便是我的敵人。”

“是麼?那你又何必費那麼多心思,用二十年才得一花的青曇作藥枕,隻因那青曇花可以養心安眠?玉瓷被劫那次,綁匪欲給她下的本是藥性極烈的迷[yào]。你將藥調包,因為你知道以她當時的身體狀況若服下怕是就醒不過來了...”▼思▼兔▼網▼

“我不過按將軍的要求,留活口而已!”

江雪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襟口,裴湛藍淡淡一笑:“當真?那他叫你給玉瓷下華胥散,為何你沒有聽從?”

江雪一愣,如遭雷殛,滿臉的不可置信:“你早就知道了?不可能!什麼時候......”

“你的身世和你所說無異,查不到漏洞,言談舉止亦無破綻。但你右手手指尖處有薄繭,那是長期習琴留下的。倘若真如你所言家境貧寒,連飯都吃不飽,又怎會有閑情修風雅事?”

江雪死死咬住下唇,臉色慘白:“你們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麼...為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