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輕顫了一下,他的雙拳下意識的緊握,她不快樂,她真的不快樂。許久都沒有聽到她那放肆的笑聲了。
對啊,連進宮都不屑的人,常日被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又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
“其實,如果真的是為了讓我忘記什麼,為何不讓我連自己是誰都忘記?如果讓我忘記了自己,那多好,我以前的記憶,不就都任憑你們來畫了嗎?”
小安子臉上滿是驚愕,他有些意外秦可可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算了,把飯拿下去吧……”秦可可見他一臉疑惑的樣子,緩緩的歎了一口氣,這個世上,能懂她的人,可能還沒出生吧。
“姑奶奶,你不是肚子餓麼?怎麼不吃?”
秦可可輕笑一聲,然後說:“其實,我隻是想找個人說話解悶而已。外邊的空氣,跟地下,真的是完全的不一樣。”
她說完,便又重新的回到了水晶□□。
如果背後真的存在什麼陰謀詭計的話,就讓它全部都顯形吧。
她手裏捏著那包藥,心裏無聲的哭泣。
因為,她一直認為可以信任的人,居然還是有很多事情瞞著她。
她一直為他著想,不去直截了當的問他,她的過去到底是怎麼樣的。
但是她不問,並不代表她是不在乎,而是因為,比起過去,她更在乎眼前的人。
這個讓她心裏莫名的心疼的男人。
小安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後端著盤子退了下去。
他站在門外躊躇許久,最後還是抬起腳,離開了原地。
地宮的某處,這裏是連接著莊家的密道。
月離臉上帶著麵罩,全身包裹在黑衣下,坐在他專屬的位置上,看著眼前弓著身子的人,眼裏閃過興味。
“莊仁莊公子,你想清楚了?”
莊仁坐在他對麵,不理會一旁的人的眼色,直截了當的說:“我莊仁隻跟隨明主,若你不是,那我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習慣無法輕易改變
“離開?難道你沒聽你父親說過嗎?入教容易出教難?”
看上去,月離是在跟莊仁說話,但是他的視線卻是留在垂著腦袋的莊百裏身上。
“主子,別聽這混小子胡說,等他體會到主子的神通後,他便會對您忠心耿耿了。”
莊百裏感覺到那冷冷的目光從身上掃過,他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接著惶恐的回答。
“是嗎?”月離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嘴角掛著淡笑的人,挑著眉問道。
“忠心不是我表,你讓我如何回答?”莊仁依舊是無視了一旁不斷對著眼神示意的人,輕笑著問。
“好,好一匹桀驁不馴的馬,我喜歡……”月離的聲音比原本低啞了很多,眼前的人又如何能認得他。
但是在他說了這番話後,他卻突然的抬頭,看著他眼裏有些探究。
月離這才驚覺,他跟他見麵的時候,亦是說過類似的話。
跟莊仁接觸那麼久,他自然是知道他的能耐,所以招攬之心才會這麼強烈。
“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莊仁看著那張被麵具遮去了半邊臉的人,故意壓低了聲音說。
“是麼?那人是誰,或許你能介紹給我認識。”月離也不是吃素的,他知道莊仁已經是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