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怎麼?不是想見你父皇麼?進來啊……”
“誰……誰要來見孤……孤……”接著,是一個蒼老的聲音,結巴的說完後,打了個哈欠。
君思憶聽到這聲音,終於是邁出了腳步。
借著微弱的燭光,他看到了軟榻上躺著的麵容枯槁的人。
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他是誰?”
“他?他就是心心念念的惦記著你的太子啊……你唯一的兒子……”赫連子舒跟他有著一段距離,淡淡的說。
這麼久了,她對眼前的人也已經失望了,如果不是為了解開君思憶的心結,她這輩子都不想踏進這裏。
“父皇?你是我父皇?”君思憶依稀的能從眼前的輪廓上認出人。
“人,你已經見到了,那就把你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啊。”赫連子舒看著他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怒吼道:“你說啊……”
而原本躺在軟榻上的人聽到這聲音,卻是一骨碌的滾了下來。
“舒兒,你別生氣,別生氣……”
“閉嘴……”
被她這麼一吼,跌下榻的人立刻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了。
“你怎麼不說了?”赫連子舒看著呆愣的站在那的人,仿佛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般,頹然的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她不想,她真的不想君思憶知道這些,她不想他心中崇敬的人倒塌。
而她對眼前的男人,是真的有愛的啊。
所以她才會盡全力的保住了他的名聲。
為了保住他的名聲,她自己不惜的背上殺夫奪位的罪名。
用江湖術士的匕首,刺入他的胸口。
然後把他給藏到了這裏。
隨後一人挑起了整個國家的擔子。
惟一的兒子背她離去,惟一的愛人,墮落如此。
她一邊忙於國事,一邊還要幫他戒掉這嗜好。
這麼多年,她真的是累了……
君思憶看著眼前臉上滿是疲倦的女人,臉上滿是愧疚。
他懂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經過,但是,看到這一切,他突然懂了。
他想安慰眼前的女人,但是他的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一句話,隻是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為你哭?你不配
赫連子舒知道他是明白了,原本以為會聽到那聲呼喊,但是她再次的失望了。
她突然間有些迷茫,這麼多年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
“漫沙國君主的位置,你要,就拿去吧。”
說完後,她便重新的上了馬,離開了這。
聽著漸漸遠去的馬蹄聲,君思憶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心裏的味道。
是悔悟,是憤怒,還是,不敢……
他知道剛才,他該上去,環住她,喚她聲“母後”的。
但是不知道為何,雙腳就像灌了鉛一樣。
而地上的人,從赫連子舒離開後,便又躺回到□□。
他一臉安逸的躺在軟榻上,手裏拿著根純金打造的煙杆,在那吞雲吐霧起來。
君思憶快步的上前,一把的奪下他的煙杆。
“還給我,還給我……”
聽到這近乎哀求的聲音,他緊緊的握住了手裏的煙杆,隨後狠狠的朝著一旁的桌子一砸。
但煙杆卻沒有絲毫的受損,反而是他的手被反震的發麻。
“嘿嘿,孤,孤不知道被子舒砸了多少煙杆了,這是特製的,連她都沒辦法……”
君思憶聽到這略帶著炫耀的聲音,猛的回過頭。
他雙眼通紅的盯著□□的人,這重大的反差,讓他恨不得一劍殺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