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找耀南領了房卡回房休息了。四天的會議,她的任務隻有項目推介,其它的會務接待會場布置活動安排,統統與她無關。大床房裏,她關上房門後重重砸倒在床上,下狠手掐了自己胳膊,疼到她慘叫一聲才敢相信,之前發生的一切竟是真的。

心亂如麻。她理不出自己的悲喜驚怨,唯獨糾結於,這之後該如何麵對他。好吧她承認,她對他並不反感,甚至有那麼一些超乎男女之情的崇慕,但,這些原料如今完全變了味道,叫她如何拿捏甜鹹,淋油關火,故作矜持。

披頭散發在房裏窩了一下午,她終於在天黑之前將推介材料修改完畢,借著山坳裏夕陽昏黃的餘輝,她看著鏡子裏人鬼難辨的小臉,三下兩下抓一個馬尾辮紮起,拿著移動硬盤和房卡走出房間。

一樓古色古香的大堂內外,歡迎橫幅、會議溫馨提示、簽到處均已備妥。把角的茶餐廳裏,參會工作人員正在吃晚飯。

張宜出示工作證進去,轉了一圈剛取完餐,不遠處有人叫她:“張宜,來這坐。”

循聲看去,正是那位可餐氣質美女,身邊坐著王耀南。她端著餐盤走了過去,聽她說:“最近太忙,沒顧上招呼,我是徐曉惠,那天開會見過。”

“你好。”張宜點點頭,原來她就是徐曉惠。雖調來時間不長還在熟悉,但徐曉惠是大名總是能在興中的不同時間地點聽到不同的人提起。這位齊庸正的大內總管,擁美貌智慧氣質才情於一身,令人驚羨。

“這是會務組工作人員的房間表和通訊錄,有什麼事隨時找我們。對了,齊會長的房間號是2201,這裏麵沒寫,你記一下。”

“好。”張宜說著在通訊錄的空白處頗為用力地寫下2201四個數字。

“你慢慢吃,我們晚上還有會,先走了。”

“恩,再見。”

張宜起身送他們離開。2201,她盯著那四個手寫數字,又看了眼數字邊打印出來的“張宜2202”,挖一大勺白米飯惡狠狠地塞進嘴裏,那不就在她隔壁嗎!

一頓令人嚴重消化不良的晚飯後,張宜攥著從商務中心打印出來的文件,幾次衝2201的房鈴一通猛戳,均無人應答。她悻悻地回屋,一直等到十點,再試,還是沒人開門。這種沉石在胸,一心想著趕緊挪開的心境促使她做出了自認為十分英明的抉擇——將文件自門縫塞進2201。

長呼口氣,她回房準備洗澡。今天為了趕班車起得太早,現在困得眼皮直打架。

打開熱水,剛把衣服脫個大概,房間電話響了。

“喂?”

“過來我房間。”

“。。。。。。”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這不是成心嗎?她怔怔對著電話裏的盲音,幻想著自己身披鎧甲英勇赴死的場景。心髒麻痹下重又穿好衣服,且有意識地多披了件外套,雙手橫過胸`前將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自己抱緊,食指微微顫唞著按下2201的門鈴。

一秒,兩秒,三。。。。。。

房門“唰”得一下打開,卷起一陣熱浪,直撲她麵頰。

他,他竟然。。。。。。

“要改的我都圈出來了,你照這版改完定稿,會上用。”

他說著將文件遞給她,見她愣在那沒接,說,怎麼了?還有別的事嗎?

她猛地抽回他手裏的文件,擱著燥熱難當的臉四下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埋,如受驚的刺蝟般蜷起身子滾回自己的房間,“嘭!”

關門,反鎖,上保險。

她背抵著門,冰冷的手貼上自己滾燙的臉頰,“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