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唇齒間很快滲出血腥味,也不知來自她的唇還是舌,她連連告饒,他竟不依不饒。比思念更甚的愛的妒火將他團團包圍,此刻燒得他嚴重缺氧。他隻能從她的鼻息她的耳畔她的唇舌裏掠奪原本屬於她的氧氣,直將她的氧氣也抽光,這一陣的強取豪奪後,他們抵著彼此的額頭,具是張大口喘著粗氣。
“信了?”
他們湊在一處的睫羽上下掃著,掃得彼此眼眶微微發癢,她輕呼一聲“恩,”他吻上她的鼻尖。
再往下,剛剛補足氧氣的他情難自禁,又是一輪掃蕩。
這一次,他大概熄滅了那團妒火,隻剩無止境的思念和愛憐,慢嗛,輕呷,淺嚐,細啄。她簡直無力招架,身體一攤軟泥似得直向後倒。
他穩穩地托住她,托進他壯闊堅硬的胸膛,用輕柔溫潤的吻向她傾訴,幾日來如何煎熬著他的想念。場內的尋人廣播不知何時已換成悠揚的馬頭琴名曲《朱色烈》,淺吟低唱間,濃濃愛戀回旋在遼闊的草原,久久難離。
這一切,如銀釘般刺目,無情地紮進了範長江的雙眼。
他站在離他們不足三百米的蒙古包邊,以一種極悲憫的情懷見證著她和另一個男人的愛情。
大喇叭裏反複播送的“範長江”三個字,此刻顯得刺耳又滑稽。他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大概太過嚴肅,很想自嘲地笑笑,但看到他們的又一次如膠似漆,臉竟是陰得更沉了。
當他們一同站在他麵前時,雙手握得緊緊,再沒什麼比小鳥依人更合適的詞來形容此刻被他擁摟在懷裏的她,她那剛剛還蒼白的小臉此刻煥出了晚霞般的紅光,灼燒著他的眼,他聽見他說:“範總,小家夥這兩天給你添麻煩了。”
縱是再好的演技,怕是此時也很難表現出他的既有些吃驚,又不太在意,還很是好奇的表情,“齊會長,什麼時候,你們。。。。。。”
他佯裝熟絡的幹笑太蹩躉,暴露了他的心潮難平。
“說起來還得感謝你這個月老呢!”
“哦?此話怎講?”
“說來話長。找個地方坐下來,咱們慢慢聊。”
“就在前麵,已經都安排好了,一起過去吧。”
齊庸正用自己的身軀將張宜和範長江隔得遠遠,甚至他們想對視一眼都沒有可能,她窩在他的臂彎裏,想起他發來的那條短信,悶頭偷笑,他低下頭瞪她一眼,她挑釁地瞪回去,他一俯衝,照她的腦門頂結結實實吻下去,熱浪襲來,她如顆玉米“嘭”地炸成粒爆米花,漲紅了臉老老實實的把腦袋埋進他的懷裏。
範長江的臉色微微發青,他佯裝不知地徑直走向正站在蒙古包邊等著他們的白日那,和他簡單寒暄後向他介紹幫扶會會長齊庸正。張宜推了推齊庸正想要和他分開,竟是被他攬得更緊。
“齊會長!久聞您大名,之前總是在新聞裏見到您,今天可算見到真人了!我真是太激動了!”
白日那同時伸出兩隻手過去,齊庸正不得不放開張宜,和他禮貌地握住。
“請進吧。咱們邊吃邊聊。”
白日那說著把他們請進蒙古包,當地的幾個放暑假回來幫忙的大學生在裏麵站了一排,白日那一一介紹後招呼大家入座。
一頓飯,學生們談學習,談夢想,談職業規劃,談發展目標,張宜坐在齊庸正身邊經受著他與學生們高談闊論之餘的各種肢體接觸,案幾下的長腿,餐盤邊的手肘,他甚至握著她的手接過她遞來的紙巾,毫不避嫌。席間,學生們幾次提出的與體驗項目有關的問題,都被齊庸正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