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飛過南站上空,蔣牧俯瞰這個巨大的車站,高鐵上趴著一條條蚯蚓,不遠處有兩輛車追尾,後麵的車衝出了軌道,後兩節懸在空中。南站東麵十分鍾車程處,那裏是長途車上高速的地方,飛機順著路停了下來。
“有沒有吃的,”蔣牧說,“我餓了!”經過那麼長時間運動,肚子裏的食物消化的空空如也。
“東西不都在車裏嗎,”安夢藝吼道,“你拿著車鑰匙還問我食物?”
“沒有就沒有嘛,那麼大聲幹嗎!”蔣牧捂著耳朵,裝作一臉委屈的說道。
“那邊有車,過去看看!”安夢藝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蔣牧給左輪裝好子彈,看著手裏僅剩的三顆子彈,蔣牧有些發愁,子彈沒了難道真的要靠腿踢?蔣牧跟上安夢藝,向一輛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天蒙蒙亮,兩個人衣衫襤褸的坐在車旁,靠在車上就睡著了。旁邊有一具屍體,下巴上一道血口流著黑血。
“呲”黑暗中傳來鞋底磨擦地麵的聲音,周圍是一望無際的黑暗,鞋底磨擦地麵的噪聲就像是憑空產生的,但是每響一次都讓人毛骨悚然。黑暗中又傳來皮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每一聲都是那麼的扣人心弦,不是說它是多麼的好聽,而是每響起來總是讓人打靈魂深處顫唞。
聲音越來越多,指揮家已經舞動指揮棒,無數的音符像潮水一樣圍繞著,圍繞著安夢藝。“唰”亮起一盞燈,巨大的探照燈照亮了一切,卻找不到陰影裏躲著的一個人。指揮家指揮的不是一場美妙的音樂會,而是一場噩夢…眼看著自己胳膊被卸而發出的痛苦慘叫聲,血人揮舞雙手追逐獵物發出的“咯咯”聲,絕望的人眼看著死神*近卻無可奈何而發出的絕望聲,小孩兒的哭喊聲、叫媽媽的聲音,血肉摩攃地麵的聲音…這場“野人用餐”音樂會持續著,何時是個頭?
畫麵一轉,是一架飛機,私人專用飛機。飛機的起落架還沒放下,但是飛機已經快著陸。終於,飛機悲鳴著著陸,一路將地上青色的麥子壓倒。不知滑行了多久,飛機頭部堆起的土已經將機頭掩埋,一條長長的溝壑述說剛才發生的事情。
“吱”伴隨著金屬磨擦的聲音,艙門被人打開,一個女子從裏麵爬了出來。女子沒有走,又拉起一個人,一個又酷又帥的男人,而且身材魁梧是蔣牧根本不能比的。
男子對拉他的女子報以微笑,但是女子的笑容還沒有展開的時候,男子又掉進了飛機。男子的嘴大喊著什麼,似乎在說:快走,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自己。女子爬在飛機上,眼淚沒有了根,雨水般打落。再看男子,已經被喪屍開腸破肚,一隻胳膊也被卸去,隻是眼睛還睜著,跟女子對視著。
一道陰影將女子籠罩,女子抬起頭,陽光下喪屍的臉越來越近,張著血盆大口撲向女子。“啊”女子大叫一聲,伸手推開喪屍…
天已經亮了,從東麵射來的陽光刺的安夢藝睜不開眼睛,適應了一會,安夢藝終於看清了周圍。地上躺著一具喪屍的屍體蔣牧以奇怪的姿勢躺在旁邊,真是連睡覺都沒有個樣。
“你醒了?”蔣牧突然說話,嚇了安夢藝一跳,伸懶腰的手立馬放在槍上。
“蔣牧,你聲音怎麼變了?”安夢藝問道,昨天還好好的,今天說話怎麼突然就口齒不清了?
“你說我怎麼了,”蔣牧抬起頭看著安夢藝,安夢藝驚訝的看到蔣牧臉頰上躺著一條細長的血口,“我就是看看你睡覺,你用得著打我嗎?而且還出手這麼狠,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