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玉連忙擺手,解釋道,“我,我隻是有些累了,對不起竟擾了小姐的興致。”說著,她假裝打了個哈欠,做出一副很困的樣子。

見她如此,爾馨便不再生疑。她體貼地拉住竊玉的手,道:“既然累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你白天要陪我去先生那裏旁聽,晚上還要等娘睡了才能休息,的確很辛苦。今日也沒什麼事,你就不必陪我了。”

聽了陳爾馨這話,竊玉如蒙大赦,立即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道:“多謝小姐!小姐對婢子這樣好,小姐真是菩薩心腸。”

陳爾馨被她誇得“咯咯”直笑,拿帕子半掩著朱唇,嗔道:“就屬你的小嘴兒甜,會說話。看方先生那般穩重儒雅,倒有你這麼個伶牙俐齒的妹妹。”說罷,她喚來身後的桐兒,繼續賞花,不再拉著竊玉了。

一離開陳爾馨的視線,剛才還唯唯諾諾的少女立即換了一副模樣。她身形輕盈矯捷如鬼魅,趁四下無人,迅速閃到一處假山後麵。在那裏,一身布衣的方梧已等候多時。

“師兄。”竊玉輕聲喚道。

見竊玉來了,方梧警醒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確保的確沒有人發現他們,才問:“玉兒,怎樣了?可能查到有關碧玉簪的消息了?”

竊玉頗有些挫敗地搖了搖頭:“沒有。這碧玉簪就好像被那陳大人藏到地底下去了,一點端倪也讓人無從發現,連他的妻兒都不曾得知。這幾日我明裏暗裏試探過陳夫人和陳小姐多次,她們的反應不像是在做戲,看來真的是對碧玉簪一無所知。我也趁夜深翻過他們的房間,仔細搜查過了,也未發現。這真是要把陳府都翻個底朝天了!”

方梧雙♪唇緊抿,半響才緩緩道:“師父既然說這碧玉琉璃簪在陳致遠這裏,就絕不會有錯。這個陳大人看似耿直坦率,沒想到竟也是個非常了得的人物。能讓我們二人感覺如此棘手,一點線索都查不出,他倒的確有幾分真本事!”

竊玉用腳尖踢著一塊小石頭,無比抑鬱地道;“是啊,本以為陳大人是個書呆子,陳夫人和陳小姐也沒什麼城府,事情會很容易得手。沒想到,這次真是棋逢敵手了,而且顯然他更勝一籌。不過……”正說著,她靈光一閃,驚呼,“師兄,你說,會不會那碧玉簪不在這個‘陳府’中呢?”

“這個‘陳府’……”方梧喃喃。他順著竊玉的話去思考起來,很快,他的眼神逐漸清明,思路愈發清晰,“玉兒,你當真是個天才!沒錯,誰說陳大人隻能有這一處府邸?也許他將這簪子藏在別處也未必可知。”

“沒錯,一定是這樣!”竊玉也因為自己的這個想法而歡呼雀躍起來,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若是在這處宅子裏,任他藏得再好,也不可能瞞過我們的法眼。既然找不出,那就隻能說明簪子不在這裏。”

方梧點頭:“那麼,我們就花些時日好好觀察一下這陳大人的行蹤,相信很快就會找到線索的。”

☆、第二十七章 端倪

自那日跟方梧在假山後得出碧玉琉璃簪可能被陳致遠藏在其他府邸的猜測後,竊玉就開始暗中觀察起陳家三口人來,果然讓她發現了端倪。

聽府中年老的傭人說,這陳夫人胡氏不能生育,陳小姐爾馨是陳大人從遠方親戚那裏過繼來的孩子。胡氏不能為陳家延續香火,但陳大人卻毫無怨言,數十年來從未納過妾侍,甚至連通房丫頭都沒有。哪怕連胡氏主動要求讓位,他都不肯。這麼看來,二人的感情應該是極好的。可這陳大人和胡氏,表麵看上去恩愛和睦,相敬如賓,但這種愛意卻不似夫妻之間該有的“濃情蜜意”。因為竊玉侍候在胡氏的房中,不難發現這陳大人除去初一十五,從不在胡氏房中過夜。他每隔幾日總會出府,且徹夜不歸,胡氏對此也完全不幹涉,聽之任之。不知為何,竊玉隱隱覺得,這碧玉琉璃簪,許就在陳大人離開陳府去的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