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還不起……”
唐不驚放下手中的碗筷,同樣認真地道:“無論你是玉兒,還是寒汐。我都不要你還我什麼,幫你是我心甘情願的。”
說著。他又耐心解釋:“皇帝司徒璧的皇位來之不易,導致他貪戀權位,一心追求長生不死之術。太子對此很是看不慣,多次諫言製止。司徒璧便認為太子覬覦他的皇位等不及了,父子之間已有極深的罅隙。雖然皇帝子息單薄,但太子未必就能順利繼承大統。現今我去幫太子三年。若能助他成事,想來在他繼位之後。唐家會更加好做。所以,你不必為我擔心,我也不全然是為了你。”
聽他這樣說,寒汐心中好過了不少。二人默默無語了一陣,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唐不驚看著寒汐麵上已極少展露笑顏,和之前天真爛漫的少女大相徑庭。他不知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何事,不禁試探著問道:“你,近來看著心情不甚好……可是與容公子有關?”
“誒?”寒汐一愣。自從被師父召回山莊,見了娘親,期間事情就沒有斷過。她與姐姐重獲靈識,需要閉關適應如何隱匿靈力和操控自如。何況娘親沒能撐多久,就撒手人寰。她尚自沉浸在悲痛之中,倒將與且遇的約定忘了個幹幹淨淨,就連姐姐最近也沒有提到他。
所以猛然聽唐不驚提起且遇的事,寒汐有些詫異。原來,唐不驚竟以為她與且遇在一起了嗎?
想到這裏,寒汐有些心灰意冷,語氣也不禁冷淡了幾分,“你想多了,與他無關,隻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罷了。”
唐不驚若有所の
寒汐隨著那位內侍官下了小舟,踏上八角亭,低垂著眉眼做出恭謹的模樣,行至太子與唐不驚的麵前。
內侍官先朝那二人打了個千兒,道:“殿下、唐公子,表小姐到了。”
寒汐聞言,便上前一步,跪到太子麵前,依然垂著頭,禮數周全:“民女韓汐,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寒汐低著頭,隻能看到麵前那人滾著纏絲金邊的袍角和月白色金龍圖紋皂角靴。太子笑吟吟的聲音傳入耳中:“哦,麵前這便是先生的表妹了嗎?看先生容貌如此出眾,表小姐想必也是位絕色麗人!起身吧,別總跪來跪去的,倒顯得本宮多喜歡令人跪著講話似的。”
“民女謝過太子殿下。”寒汐聞言起身。
太子的年紀應該比唐不驚長上兩三歲,然則竟公開喚唐不驚一聲“先生”,可見對其重視程度。聽聞他有意擢了唐不驚為太子少傅,那便是正二品的官職。隻是唐不驚不肯,覺得於禮法不合,多次拒絕,太子無法,才隻將他留在身邊做個謀略先生。寒汐起身之後,便垂頭立在一側。
看著麵前少女不過十八九歲年紀,卻顯得內斂沉靜,如同一汪無波無瀾的湖水,愈發引起了司徒牧的興趣。他嗬嗬笑了兩聲,對寒汐道:“如何總是低著頭,又沒有犯錯。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寒汐聽他話語中夾著一絲輕佻戲謔,心中不悅,卻也隻能強忍著抬頭看他。隻是這一抬頭,四目相接之時,卻令司徒牧大大地愣在了當場!
這個少女穿著樣式簡潔的淺紫色菱紗羅裙,隻袖口、領口處繡著玉色的玉蘭花樣。她的黑發僅以一根與衣裙同色的緞帶鬆鬆散散地束著,斜插了一支銀翠珠釵,鬢角簪了幾顆紫瑛珠子做點綴。少女麵上的神色淡淡的,如同隱在雲霧之中,令人看不真切。偏生她的眉眼清泠流轉,如此熱浪滾滾的天氣裏,卻讓人生出一股子沁心的涼爽之意!
司徒牧過了好一會才從那初見的驚豔中緩和過來,口中不禁歎道:“人麵桃花,鉛華淡淡妝成,果真是人間真絕色!”
唐不驚聽他這樣讚許寒汐的容色,心知他從不是輕易稱讚的人,想必是真的看中了寒汐,心下一沉。他心念一轉,麵上微微一笑,手中遠山水墨的折扇搖了搖,道:“外表雖光鮮,卻是小家碧玉,如何能與殿下的嬪禦相比?不過難能可貴的,是她生就一顆玲瓏心思,見識也廣博。打小旁的女眷便隻知女紅繡線,韓汐妹妹卻是飽讀詩書,胸中自有淩雲之誌。為著這個,微臣才會舉薦她過來。隻盼著韓汐陪在殿下`身邊,多為殿下排憂解難才是!”
司徒牧聽出唐不驚話中的含義,心中明了還是應當讓韓汐做一枚智囊,而非花瓶擺設。他招呼一旁隨侍的內侍官,道:“打今兒起,這一位便是本宮身側執筆進言的韓尚儀了。你著人將本宮宣和殿的偏殿打掃出來,給韓尚儀居住,再仔細點擇一個伶俐點的婢女,照看尚儀的飲食起居,絕不可怠慢了尚儀!”
那內侍官點頭應聲,領命去了。寒汐福一福身子,謝過了司徒牧:“多謝殿下聖恩。”
唐不驚看著寒汐,淡淡說道:“雖說宮中的尚儀官位不高,形同官女子,但殿下給予你的待遇已遠遠超出位分之中。妹妹理當好生輔佐殿下,盡職盡責,知無不言。妹妹定要盡力助太子革新成功,打破自古‘女子無德便是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