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去。
車室內放起輕音樂,男人唇角斜勾,施以默卻沒給他多少好臉色。
“我都說了不回去不回去,幹嘛呀這是?”
她阻止唐朝要過來抱她的動作“離我遠些。”
男人鼻翼內逸起抹嗤笑,“我想見你不好麼?”
“不是都天天看著麼?”她雙手環胸,懊惱的靠在椅背上,窗外雪天蒙過眼瞼,冷風刮得樹梢沙沙作響,施以默想起上官佩先前說的那些話,心底某地方有些放軟。
她跟唐朝,就要結婚了是麼?
這點,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別過臉,依著唐朝這副表情,顯然還蒙在鼓裏。
若是他知道他的結婚對象是她,會有什麼反應?驚愕?煩躁?生氣?抑或……
施以默撇撇嘴,反正不可能是開心的。
她正發愣,一襲溫暖圍過來,施以默回過神時,自己已落入唐朝懷裏。男人薄唇在她肩頭擦吻,施以默伸出手正要推他,猛覺他身上有股別樣的香味。
對!就是女人的香水味。
施以默水眸嗖地暗下去。
這就是美美所謂的好男人?嗬,他同哥哥有幾分區別?
施以默抿緊紅唇,撥開男人胸膛,“你還是自己回去吧!”
她伸手過去摸著車門,唐朝見她臉色不對,黑瞳驟然冷驁。
他拉住她手腕往回收,“怎麼了?”
“怎麼了你自己心裏清楚!”施以默抑製不住抬起聲線,“唐朝,你真惡心!”
男人見她掙紮起要下車,他五指圈緊,“到底怎麼了?”
“我不想同你說話!”施以默抬起手扳開他手指,唐朝越握越緊,她索性用拳頭管他手臂上砸去,“你放開我!”
“我到底哪裏招惹到你了!”男人嗓音咻地拔高,那雙黑曜石般的瞳仁呈現血紅,施以默被他吼得臉色微變,散在肩頭的發絲因激動而越發淩亂。
她也不怕同他挑破“我知道我們之間隻是逢場作戲,可你也不必做的這麼明顯,既然剛從別的女人懷裏出來,至少要先洗過澡再來找我,唐朝,你這樣算什麼?你有尊重過我嗎!”
許是兩人要結婚的緣故,加之上官夜與江鳳美先前的種種,施以默心裏難免留下陰影,雖然他們之間事先就說好是各取所需,但這會她還是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就算沒有感情,至少兩人在一起時要絕對忠誠。
唐朝眉心折成川型,“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找別的女人了?”
她扯起他身上的皮夾克,“身上的香水味這麼重,你還不承認?唐朝,我對你真是失望透頂!”
施以默推開車門,砸上車門的那一瞬,奔馳車似要被震碎了般。
她收緊領口往回走,唐朝趕忙下車大步過來拽住她“我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施以默掄開他,“隨你怎麼說都成。”
“默默。”唐朝完美的俊臉呈現陰佞,“我再說一遍,除了你,我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施以默沉聲冷笑,她一對月曜的眸子送入他眼鋒深處“唐朝,你別把上官夜對女人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男人精致的薄唇繃緊,“你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
“一個男人身上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女人的香水味?你別把我當傻子騙。”
“我他媽怎麼知道為什麼會有女人味!”唐朝煩躁的蹙起眉峰,施以默想要扳開他指腹,男人死捏著不鬆。
“好牽強的理由。”她挽起股冷嘲,“鬆手!”
唐朝舌尖輕抵嘴角,一張俊臉繃緊成弦,雙眸由焦急燒成火焰狀。
“你要不喜歡,我往後再也不穿這種衣服!”
男人說著,抬手拉下衣服上的鉑金鏈,施以默趁他鬆手之餘折身就走,唐朝脫下外套一把扔到地上,大冬天夜晚間,他隻剩裏麵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
唐朝大步自她跨來,兩人步伐深淺交錯在柏油路麵,男人陰沉張臉,索性連同唯一一件白襯衫一起撕開。
“默默!”
他見施以默快要擠入歐家大宅,伸手將她拉拽回來。
施以默沒有防護,猛地撞到他堅硬的胸膛,男人這會上身不著寸縷,源源不斷的雪沫在他肩頭壓下,兩個人發尖處都染上糖白。
他擁緊她身體喘出霧氣,“我身上沒有旁的女人味了。”
自他健碩胸膛透出的溫度,將她溫暖裹緊,橘黃色路燈下,兩人交融的暗影抻長在腳邊,施以默眼瞅著男人光裸的身體由起初的原色被凍成烏紅,他卻像是沒感覺般,下巴枕在她頭頂摩攃。
衣服脫掉,那股淡淡的香水味果然聞不見了,其實女人味原也並不濃烈,不過女人生性本就敏[gǎn],不同於男人罷了。
施以默心頭始終係起個疙瘩,她雙手垂在身側沒去摟他,幾片雪花擔在他肩頭,因男人的體溫而融化。
“默默?”他試探性開口,女人閉口不言。
唐朝皺了皺眉,“我真的沒有碰過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