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上官佩笑了笑,“我倒是讓黃管家給你準備了牛柳。”
上官佩話音剛落,陳媽倒真端著個托盤進來,上官夜眼見那盤牛柳分外眼熟,他想起先前江鳳美也親自為他準備過。
這不就是江鳳美親手做的麼?
上官夜薄唇淺彎,陳媽將盤子落到他跟前,男人優雅的執起塊牛柳往嘴裏送,揚起的眼角高興非凡。
“阿夜啊,好吃麼?”上官佩執起杯子內的牛奶微允了口。
上官夜挑了挑眉峰,“美美做的,當然是最美味的。”
“哎呀!壞了。”黃管家瞧著上官夜高興,臉色微變“陳媽,你怎麼把過期的那盤端給上官少爺吃?”
“啊?”陳媽瞪大雙眸,“放在架子上那盤不是小姐親手做的?”
“那是夫人準備留著給豹卜的狗糧。”豹卜,上官佩最愛的一條德國牧羊犬。
“噗——”上官夜扔下刀叉掐緊自己脖子,俊臉呈現漲紅“咳咳咳……”
“哎喲,你們怎麼搞的?”上官佩斜眼瞪向二人,她以兩指撐向額角,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還不把這盤牛柳給我拿走,讓大少爺吃壞了肚子,我讓你們兩個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夫人。”
上官佩傾起身,焦急上到上官夜跟前,她執起個水杯遞給他,“臭的你都聞不到啊?豹卜不吃我才讓人放在架子上的。”
上官夜頓覺惡心,男人嗖地站起身往洗手間大步跨去,上官佩眼瞅著他近乎完美的背影,五指拉了拉滑在腰際的披肩,微揚起的眼鋒內,有一抹狡黠漸步隱藏。
江鳳美與施以默四目相觸,兩人最終抑製不住捂住嘴唇笑出聲來。
上官夜自洗手間內出來時,一張俊臉黑的跟包公似得,施以默同江鳳美裝模做樣磕著瓜子,歐老太則一臉擔憂看著他。
“阿夜啊,沒事吧?哎,都是姑媽疏忽大意,你別往心裏去啊。”
上官夜抿緊唇瓣沒說什麼,被褲管包裹精致的長腿徑自坐到江鳳美身邊,男人陰驁著臉取出支雪茄。
他拿出打火機點燃煙頭,江鳳美周遭很快罩上抹朦朧的煙霧,上官夜煩躁的鬆開頸間領帶,虧得他今日在家裏特意打扮過才來的,豈料江鳳美正眼都不瞅一下。
瞧著男人那一頭帥氣的造型,私人美發師鐵定沒少花心思。
大過年的,上官佩也不想弄得誰都不高興,上官夜的脾氣她自是從小就了解的,男人這會陰沉的臉已說明他很生氣了。
她打算暫時放他一馬。
“黃管家,你去把小姐親手做的扇子拿出來送給大少爺。”
上官夜這回反應不大,他張開手臂擱上沙發後扶手,雙腿慵懶的搭起,一雙逼仄的黑眸被煙霧蒙在薄綃內,整張臉呈現不耐。
直到親眼看見黃管家手拿著把折扇出來,上官夜深邃的眼鋒裏才重聚起股炯亮。
江鳳美眼瞅著黃管家將折扇遞到上官夜手中,這把扇子不是今早歐老太讓手底下人到批發市場買的地攤貨麼?
她抿了下唇,默不作聲瞥見男人唇瓣掀開的弧度。
上官夜臉上難得沉澱出這種滿足。
他攤開折扇,果然見到上麵有誰親筆畫的幅山水圖,其實也就用毛筆胡亂抹了幾下,本來上官佩對作畫也沒多少水準,能畫成這樣算不錯了。
上官夜精致的唇線展開,“美美畫的這隻鳥真像。”
他一瞬不瞬盯向枝頭那隻黑成一團,貌似像鳥的不明物體,上官佩扶正金絲邊框眼鏡,齒縫內慢條斯理道出一句“那是雞。”
施以默含在嘴裏的檸檬茶直接噴了。
江鳳美正要到盤內取瓜子的手一抖,瓜子盤被全數擦翻,碩大的客廳,唯一鎮定的當屬上官佩。
上官夜的好心情沒被打擾,他邪魅的勾起唇角,慵懶臥在沙發內時,右手邊的扇子不停往臉上扇“真涼快。”
縱使屋內開有暖氣,坐在他旁側的江鳳美還是冷的哆嗦,她一個勁往施以默這邊靠。
上官夜閉目養神,嘴角的弧度拉開精細的臉部輪廓,扇子鋪開的陰冷使得他發尖微微輕舞。
男人一臉享受。
上官佩覺得渾身直冒雞皮,她揮揮手“得了得了,瞧把你得意的,趕緊把扇子收起來,你不冷我看著都寒顫。”
對於這樣的上官夜來說,歐老太著實不太適應,男人平日裏霸道專橫慣了,突然這般溫順,別說旁人,就她這個親姑媽都受不了。
上官夜嘴角弧度加深,他染笑的眸子打在一米多遠的江鳳美身上,“美美,這是你第一次親手做東西送給我,我很喜歡。”
江鳳美僵硬的笑了笑,別開臉去。
饒是從前上官夜能對她這樣,他們之間也不會走到今時今日這步田地,現如今,江鳳美那顆心已經化為堅鐵。
施以默看得出江鳳美的確與從前不同,她跟上官夜之間是再不可能了,現在江鳳美期待的不是與上官夜再來一段,而是滿心歡喜想要去迎接下一段戀情,她期待下一個出現在她生命中的男人,眼裏心裏隻有她一個,隻對她一個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