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鬆手!”
唐朝展開嘴角,“那我還是不是你最後一個男人了?”
“不是!”
他狹長的眸子咻然冷卻,明知她傷口很痛,還陷下去些手力,施以默疼得張唇咬扯起枕麵。
“我到底是不是?”
“就不是!”
唐朝左眸微微眯起,“你確定?”話裏,有濃濃的威脅。
施以默雙頰埋入枕頭內,嗚嗚嗚,這個禽獸!
“是…”她這話說的極其委屈。
男人滿意的鬆開手,她終於長長舒了口氣,唐朝撩起逐漸冷下的帕子放入水盆內揉搓,施以默趴在床上安靜的聽著那襲清脆的水聲。
唐朝擰幹帕子趁熱敷上她臀肉,施以默這回憋著氣沒喊。
他手法雖優雅,但也笨拙,畢竟以他這種身份之人,是斷不會屈尊降貴去伺候誰的,連陳桂雲都不曾有過這種待遇。
他不讓別人服侍就已經很不錯了。
“傷口有沒好點?”他嗓音已至柔軟。
施以默輕嗯了聲,唐朝還是細膩的多為她敷了幾次“以後一定要忌口了,隻準吃清淡的聽見沒有?”
她想說要你管,不過話到嘴邊又變了樣“知道了。”
在他身邊她還是學得乖的,至少不會讓不該有的火苗越燒越旺,這也是她當初在皇廷學會的生存法則。
男人揚起唇線,收拾好水盆從浴室出來,她已經穿戴整齊自床上爬起來。
唐朝挑挑眉,“起來做什麼?給我躺下好好休息。”
施以默試著換種商討的口吻同他說話,“唐朝,我想回去了。”
她口氣不衝,他也就好說話“明早我開車送你。”
“我想現在就回去,怕美美這麼久見不著會擔心。”她沒想到以目前的狀況他們還能如此心平氣和聊上幾句,她是有怒不敢言。
“你撥個電話過去就成。”
施以默微蹙起眉心,怎麼就是說不通呢?
女人想想後,決定先撒個謊,“不如這樣吧,你今晚送我回去,我們明晚約在一起吃個飯。”
唐朝一對幽深的眸子眯了下,“那好,明早我把你送回去後,晚上再去接你。”
擦!
她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晚上還是不出來了吧。”她氣餒的輕坐回床沿,唐朝湊過去同她挨著。
“不行,我們都說好了。”
誰跟他說好了?
施以默手心拍向額頭,她現在算是信了一句話:烈女怕纏郎。
唐朝想支手過去摟她,被她狠狠撥開,女人的臉色倏地沉下。
她想了下後,還是決定跟他挑明。
“唐朝。”她折臉對向他,“如果你硬要這樣,那好,我跟歐家大小姐你隻能選一個,如果你要她,那我走,如果你要我,那就不準跟她結婚。我們兩個,你要誰?”
她是料準了唐朝不會選她的,這話總能把他逼入死角去。
施以默自認對他沒太深的感情,索性也希望他少些糾纏。
他不是不喜歡她麼?
唐朝一張臉咻地陰晦下去,“默默,我對你怎樣,你看不出來麼?”
“你對我怎樣?”她嘲諷的笑了笑,“從來就沒有尊重過我,什麼事都是你說了算,你想怎樣我就必須怎樣,從來不顧我的感受,你覺得你對我怎樣呢?”
他抿緊薄唇,“你心裏就是這麼看我的?”
“何止!”其餘的,她不想多說。
唐朝這會的臉色極其難看,“我對旁人什麼態度,對你什麼態度,你看不出區別?”
“太有區別了。”施以默笑的突兀,“怎沒見你逼著旁人非要做不喜歡的事,怎沒見你壓得旁人喘不過氣,怎沒見你總是用威脅的口吻跟旁人說話!”
她之後的音量,拔到尖峰。
唐朝俊臉蓄起道戾氣,“那是因為……”
他的後話,憋在胸腔內無論如何都發不出,施以默揚起聲線嘲笑“因為怎樣?你還能因為什麼呢唐朝!”她站起來俯視他“因為你自私,你霸道,你就是看不慣我!你就想……”
“因為我在乎你!”他嗖地傾起身,睜開黑眸衝她吼回去“施以默,我愛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他媽瘋了為個女人用盡手段,我他媽吃飽了撐的為個女人大費周章,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上你了,隻有你這個白癡看不出來!”
他雷霆般的咆哮,幾乎要把天花板震碎,施以默瞪大瞳孔久久回不了神。
因為,他愛上她了?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在她耳膜內形成道碩大的嗡鳴,她竟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臥室,瞬間靜如死灰。
她唇色由起先的潤澤變為蒼白,她沒想到有朝一日像他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還會有說喜歡的時候,對方還是自己!
“你,你怎麼會愛我呢?”他之前不是說,不是說……
唐朝煩躁的解開襯衫上兩顆扣子,“這顆心為什麼會背著我跑到你那去,我怎麼知道!該死的,它為什麼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