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這麼荒唐的事,你到底給他下了什麼[***]?”
施以默垂下臉,陳桂雲鼻翼間的換氣聲異常大,她難受的捂住胸口,施以默微微啟唇,“不關他的事,他當時根本不知道我就是歐默,他本來是想去找我的,可我……”
‘啪——’
她話未說完,陳桂雲一巴掌拂到她臉上,“早知道你是這種女人,就算你是總統我也不會讓你進唐家大門,你太狠了,竟然要把我們唐家搞垮。”
陳桂雲連連喘氣,冷眼睨向被摑歪頭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兒子肩上背負了什麼?為了不讓阿赫和夢夢為家族犧牲婚姻,從小到大什麼事都是他一個人抗!你能理解那種滋味嗎?”陳桂雲痛心疾首猛拍床頭櫃,砸出的聲音異常清脆,“你甚至連最起碼的善解人意都不懂,你這樣的人,配做別人的妻子嗎?”
施以默斂過眼,“媽,我會竭盡全力幫阿朝共度難關。”
陳桂雲顫唞的指向她,氣得笑出聲來,“收起你的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歐家是巴不得把我們擠出四大家族,一旦唐氏宣告破產,你們歐家就成為最大的鼇頭!”
陳桂雲捂住心口,唇瓣幹裂成殼。
唐夢清楚她的身體,施以默隻得先出去,若是把陳桂雲再氣倒了,她跟唐朝之間就再無挽救的可能。
施以默疲憊的回到臥室,唐氏股票收盤時已經跌停,不少員工選擇辭職跳槽,唐朝和唐赫一天一夜沒合眼,現在最主要的是把那些股東拉回來。
唐誌成受到上頭排查,也從部隊趕回家裏。
唐家這次遇到幾十年難遇的風暴,若不是唐宏身子硬朗,這會指不定病倒。
事情怎麼會鬧到這麼嚴重?
施以默坐在單人沙發上,巴掌大的臉埋入掌心,上官佩說先用歐家流動資金周轉,其餘董事還在不斷撤資,這樣依然抵不上事。
看來,是有人借這件事惡意攻擊唐氏。
能夠慫恿董事會聯名撤資的人,一定是除了唐家外,在唐氏擁有控股最多的。
施以默正煩悶時,她手機內收到唐朝一條彩信,上麵有張年過半百的男子膃肭的照片,施以默瞳光炯亮,她明白他的意思。
吃晚餐時,陳桂雲沒給過施以默好臉色,唐宏認出施以默的第一眼就感到欣慰,他沒想到他們還能有這樣的緣分,隻是陳桂雲一個勁給人難堪。
唐朝不在,施以默免不了要受氣。
菜品幾乎都是放在這端,施以默伸出筷子也夠不著,她並未在意,隻簡單吃了幾口白米飯。
她昨晚到半夜一直失眠睡不著,現在也沒什麼胃口。
唐宏不悅瞪向陳桂雲,“默默那麼瘦,你這是做什麼?”
陳桂雲裝著一肚子氣,哪能說散就散,不過作為兒媳,她也並未頂嘴,唐宏讓保姆將幾道頗具營養的菜遞到施以默跟前。
她莞爾笑起,“沒關係的爺爺,我也吃不了多少。”
若是打心裏不喜歡一個人,無論她做什麼,都是讓人喜歡不起來的。
陳桂雲冷哼“真是矯情。”
“桂雲!”唐宏一掌拍在桌上,唐誌成沉著張臉隻顧吃飯,始終沒有多說一句。
一場好好的家常飯,自然是不歡而散。
施以默剛嫁入唐家,婆媳關係就遇上冷門,她心裏固然有壓力,但也知道這是大部分女人必經之路。
隨遇而安吧。
傍晚,她換了身修身的銀金色裹裙,外麵套了件雪白色短款貂絨,長發用發套在後腦綰成個髻,施以默換上雙十五厘米高跟鞋出門,陳桂雲聽見樓梯口有動靜,抬眼就望見一雙修長白皙的腿,透明絲襪在燈光下越發誘人。
陳桂雲臉色微變,“身為唐家大少奶奶,大晚上穿成這樣出門,成何體統?”
施以默隻要稍微打扮起來,絕對是個十足十美人胚子,陳桂雲見了心裏難免不舒服,“我兒子不在,你倒是逍遙自在!”
“媽。”施以默抬手扣上鉑金耳扣,“阿朝有事讓我出去一趟,我可能要晚點回來。”
陳桂雲別過臉繼續盯向電視,嘴上雖不再多說,那張臉也沒見多好看,施以默腳步噔噔走出大門,直到兩盞車燈自玻璃牆外打出去,陳桂雲才冷哼起來,她衝剛洗完澡出來的唐夢不悅道“阿朝是被她迷昏頭了!”
“媽。”唐夢嗬著她,“大哥跟大嫂的事你也別管。”
陳桂雲隔空狠狠戳向她。
施以默在路麵上勻速行駛,她戴上藍牙耳機給花季芳撥去個電話“花姐,你那邊安排好了麼?”
“以默啊,你放心,別的事我不敢說,這種事花姐最在行。”
施以默挽唇笑了笑,“那我馬上到。”
她掛完電話,轟起油門提高些車速,交錯的路燈不斷與那輛雷克薩斯擦身而過,施以默是到車庫隨意取了輛唐朝的車來開的。
她並不曉得,這輛車,就是鑒證薑浩出事的那輛。
女人朱唇抿緊,迎著那不斷壓下來的橘黃色光暈,黑色玻璃窗內,是她絕色而幽深莫測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