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女生淡淡地回答,神色平靜。
想問為什麼會在這裏,但知道不應該現在問,長太郎溫和地笑,“謝謝……”
“為什麼會在你這裏?”旁邊已經有女生按耐不住了,帶著一種接近敵意,挑釁和猜疑的目光直直地望過來。
跡部自然對這種事情沒興趣,“鳳,去換你的正選服,訓練了。”
跡部麼。女生淡然地抬頭看了一眼已經轉過身去的少年,的確有王者風範。
“……”女生走到網球場門前,長太郎也過來,打開門笑著接過去。
“非正選球員就快點離開球場。”跡部補充了一句,似乎是對著幸子的樣子。
“……”原來猜疑地望著這邊的女生們放心地笑了。
“……”長太郎的神色有些尷尬,“抱歉,七川。”
“……”女生沒多大表情,漠然地搖搖頭,什麼也沒有說,幹脆地轉身就走。跡部似乎是對自己抱有不知從何而來的敵意。可是,你喜歡怎麼想,我才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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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放學時下了一場大雨。大概是因為接近夏日了,雨水也漸漸豐沛起來,來得很突然。
在夏日的傍晚下時起的雨,總是混合著青草的清新與昏黃的曖昧。
記憶中,在以前的高中,在傍晚時下雨,天空總會出現一種明亮的黃色。說是明亮,其實有些模糊和曖昧。
並不隻是天色。就像是水滴在有淡黃顏料的宣紙上一樣。在下雨時,不但天是黃的,連空氣中都仿佛凝聚著這種曖昧的黃昏色澤。
在這樣的雨中,接近傍晚的夏日,所有景物都在原有的色澤中,呈現出像蒙了淡霧的昏黃。
輪到了清潔工作的女生站在偌大而空曠的球場中,來不及避雨,提著掃帚和裝滿了落葉的籮筐,被淋得濕透。
是剛巧還是故意,忍足拿著準備去幹洗的網球部正選隊員們的正選球服走過,看見了被淋濕的女生,提著清潔工具,全身濕透,平靜地穿越球場。
“是七川幸子。”忍足一下子來了興趣,帶著笑意走過去,這個女生在冰帝實在很普通,卻在某天早晨讓忽然他覺得很有趣而漸漸注意起她來。
“……”直到忍足慢慢走近了太聽到聲音的女生抬起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扯了扯濕透的衣服,那薄薄的白襯衣已經因為濕而貼在了女生身上,身體姣好卻單薄的線條分明。
而幸子的神色沒有一絲慌張,隻是平靜禮貌地彎下腰,用一種看似尊敬,實則有些冷淡的聲音回了聲,“忍足學長。”提起籮筐就要走。
“……”挑著眉看女生真的打算就這麼穿著那件濕透的白襯衣走,似乎即使這樣狼狽也能優雅而冷淡地挺直著脊背,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忍足輕笑了起來,在許多個袋子裏翻了翻,然後看到正選球服上的名字,他笑得優雅地輕輕挑起了眉,笑著要給女生披上。
幸子的額前的長劉海一點一點地滴下晶瑩的水滴。
“不用。”不出其料,女生冷淡地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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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給女生披外套,
在我眼裏是太曖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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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這麼敵意。”好象以前也有人這樣對自己說過。
“……”幸子淡淡地看了忍足一眼,平靜地回答,“我說,不用了。”
“你想要就那樣子走在冰帝的校園裏嗎。”忍足仿佛是沒有聽見女生說什麼,優雅的唇角帶著溫柔而深邃的笑意,似乎還有些嘲弄,“嘛,大概你是真的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抱著你這種心態平靜看待這件事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