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3)

在房裏沒有出來,明太淘氣地在沙發上蹦跳,夏子忙將他抱下,這是優子最喜歡的一套有白色印花沙發套的沙發。

今天一直在聽著,努力分辨著樓上的聲音,二樓卻像是處於異空間或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聲無息,聽不到也猜不透七川幸子究竟在忙些什麼。

薄薄的夕陽餘輝慢慢彙聚,凝結成霧靄一般,從上空籠罩住了東京這座城市。

“夏子,我差不多該回去了。”日野生把明太抱起,“你妹妹一直都沒有下來呀,她是不是很生氣?”日野聲歪了歪頭。

“恩,還好啦。”夏子輕輕地皺了皺眉,想了想又猶豫著補充了一句,“我也不大清楚。”

“誒?”日野生一愣,對夏子說的話,眼裏露出一絲茫然,“不大清楚……你是她姐姐麼,我還以為會是最親近的人,而且還是雙胞胎,人家都說,雙胞胎是有心靈感應的。”

“……”夏子有些勉強地露出一個不怎麼幹脆的笑容,有些微勉強,“呐,你的攝影作品要怎麼辦啊,今天就光顧著玩了。”她岔開話題,“準備到期限了吧。”

“嘛,還好啦,用不著管它,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必然直麼。總會有辦法的啦。”日野生笑容鬆爽而明快,一指朝明太的臉上戳過去,“死小孩,都怪你喔。”

明太笑嘻嘻地躲到一邊,笑容調皮,過了一會兒,悄悄從沙發後走過去,帶著小孩特有的撒嬌表情,偎向日野生的腰間。

夏子看著日野生與明太調皮的神情,恍惚間不禁想起幼年之時,自己與幸子也是這般親密無間,像所有的雙胞胎一樣,穿一樣的裙子,梳一樣的發型,手拉著手靠在一起。

“我再去與她道歉一次好了。”日野生站起來拉著明太的手,有些猶豫地說,然後彎下腰,撫了撫明太的頭,“等會兒你必須好好道歉,知道了沒。”

因著日光與天色的黯淡,長廊盡頭的窗透下的光線極其黯淡,日野生與明太走在前麵。

幸子緊閉的房門沒有透出任何光線,長廊如此暗淡無光。

日野生輕輕敲了敲門,門裏沒有傳來任何動靜。日野生嚐試著扭動一下門的把手,沒想到門真的沒有鎖起,一下子打開來。

夏子站在樓梯處剛打開長廊的燈。長廊裏一下子充斥著明亮的色彩。她抬頭看見日野生看著幸子房間裏的眼神,滿是驚訝的呆怔之色,連明太也呆呆地站在那裏,露出驚訝的神情,愕然地看著幸子的房間。

夏子愣了愣,有些茫然地走過去,望向幸子的房間,瞳孔慢慢放大。

女生安靜地站在一片向日葵的花海前,手裏執著調色盤與畫筆。

每一朵向日葵都呈現出不同的姿態,它們不是單一的,因豐富而顯得富滿生氣。每一朵向日葵仿佛都是獨立的,似乎每一朵都與別的不同,每朵向日葵都是一個世界。

而那夕陽落下的光暈,讓已經做過陰影處理的向日葵,更是每朵都呈現出不同光影的真切。

能感覺到花的溫暖與柔軟,盛放出整個夏日的明亮,溫暖與張揚,耀眼而明媚。

這個清冷得好似布滿綠色藤蔓的房間,因為女生創造出的向日葵,變得溫暖明亮。

夏子有些恍惚。這是不是就是幸子心裏的世界。

清冷幹淨而淡然,外麵被濃密的深綠色藤蔓緊緊纏繞著,但裏麵卻盛開著溫暖的向日葵。

而那個終日穿著白襯衣,有著寡言眉眼和清冷神情,淡然而涼薄的女生,冷淡地站在那片向日葵花海前,與向日葵的明亮張揚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