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在晏戈胸口輕輕拍著,見晏戈連藥都和不進去以為他很快就要不行了,整個人都有點心灰意冷了。

他把藥放在一邊,身後將晏戈摟在懷裏,晏戈掙紮了一下,被李秀輕輕一按就不動了。主要是餓的沒力氣了,晏戈躺在李秀懷裏,李秀紅著眼眶道:“別動,讓朕抱一會兒。”

李秀就這麼摟著晏戈靜靜的坐著,好半晌李秀道:“自古帝王都是孤家寡人,朕曾經以為自己是不同的。現在朕終於知道了,這都是注定了的。”

李秀回顧從前種種,發現一樁樁一件件都仿佛是安排好了的一樣。小時候明明有哥哥也有弟弟,偏偏他被先帝挑中。長大了做了皇帝,國內國外危機四伏,晏戈在這個時候來到他身邊。就在一切都是在變好的時候晏戈又要走了,仿佛他的到來就是為了完成這個使命,做完了就要走。

晏戈靠在李秀懷裏,可以聽見李秀的心跳聲,一聲一聲清晰而有力。這種感覺好像有催眠的效果,饑腸轆轆的晏戈就這樣睡了過去。李秀抱著晏戈述完了衷腸,然後有沉①

他走到桌子邊,開始狼吞虎咽的吃糕點,吃太多噎著了,灌一杯茶水繼續吃。一大碟糕點吃完了,他終於飽了。打了個嗝又走到床邊,將李秀懷裏的枕頭拿掉,自己又躺進了李秀的懷裏。

這一覺睡的不錯,李秀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晏戈已經掛掉的準備,卻發現晏戈雖然還閉著眼,但呼吸平穩並沒有要掛掉的樣子。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從早上到現在什麼都沒吃的李秀肚子咕咕叫了兩聲,他小心的爬起來不驚動晏戈,準備讓陳宏準備開飯。

起來走到桌邊拿起茶壺打算倒杯水喝,一倒發現茶壺裏空空的,裏麵居然沒有茶水。怒意一閃而過,那些奴才們越來越疲懶了,朕住的地方居然也敢如此怠慢。

一抬頭發現點心盤子也是空的,裏麵隻剩下碎碎的渣子。

瞬間李秀氣的差點當場發作,要不是怕吵著晏戈,他大開殺戒的心都有了,宮裏居然出了這麼膽大包天的賊?皇帝屋裏的糕點也敢偷吃?

李秀怒氣衝衝的走出去,陳宏一直守在門口打瞌睡。一見李秀出來,陳宏立刻打起精神道:“陛下,有什麼吩咐?”

李秀道:“朕睡著了這段時間,可有人進去過?”

“沒呀。”陳宏一臉茫然道:“陛下您休息,誰敢進去?再說了,奴才一直在門口守著呢。”

這不可能,李秀陰沉著臉道:“你確定?”

“啊?”陳宏一臉懵逼,陛下這是怎麼了?“奴才確定呀。”

屋子裏的晏戈擦了擦嘴,確定嘴角沒有留下痕跡,這才安心的繼續裝死。

沒人進去難不成是自己吃的?李秀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出了問題了,聽說有一種病症叫夜遊症,有這種病的人睡著了之後會爬起來像醒著一樣走來走去,難道這是自己夜遊症犯了吃光了糕點和茶水?

李秀捂著肚子疑惑道:“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還這麼餓?”

他走近寢殿,晏戈還躺在床上。李秀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好半天才自嘲的笑道:“如果是你就好了。”

他出去之後晏戈驚恐的拍了怕胸口,還以為被發現了,果然偷東西的人比較容易心虛。

將軍府裏軍師急的團團轉,那天他也是腦子一熱,這才讓小皇帝把將軍帶回了皇宮。回到家仔細一想發現不對,如果將軍發現皇帝對他也有感情不想死了,那不就是欺君之罪嗎?如果還是想死,那怎麼死假裝重傷,自殺也不合適吧。

關於裝病這件事,其實知道的人不多。很多將軍府的老人都不知道真相,以為將軍真的是傷上加病所以才會這麼嚴重。整個將軍府一片愁雲慘淡,甚至有將領閑著沒事就拿塊木頭坐在那兒用刀刻個不停。

有人問他在幹什麼?他就說雕刻個自己,到時候燒了去地府繼續保護將軍。問話的人感動的不行,於是就變成兩個人坐在一起雕雕刻刻。

就在這樣的時候,去甘肅賑災的丞相楊彥清終於回來了。可憐的老丞相花白的頭發徹底白了,人瘦的皮包骨頭,仿佛風一吹就能跟著飄起來一樣。這不是徐猛有意虐待他,是在是他自己看不開,吃不下睡不著的,就成這樣了。

當初離開京城的時候,他是權勢滔天的當朝權相。如今回來的時候,他就是一糟老頭子,還是有很多仇人的糟老頭子。

回到家之後,見家裏仆人跑了一半,往日裏囂張的兒子們也不知道被誰教育過,一個個又乖又慫。楊彥清心說還回來幹什麼呀?死在外麵多好?

一問情況,果然朝中再沒有一個自己的人。再一問原來晏戈快要死了,楊彥清聞言久久說不出話來,心說他真是小看了這小皇帝呀。如此輕而易舉就解決了自己和晏戈,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