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牙齒直打顫,“他們……死了?”

“沒有。”程墨淡定的掏出一把雕著貔貅花紋的黑色小刀,道:“隻是受了強烈的陰氣衝擊暈過去了而已。”

王超結結巴巴道:“那……那我怎麼沒事?”

廖一清不耐煩道:“你身上有我的符,怎麼會有事?走吧。”

程墨一馬當先往賓館方向走,越靠近陰氣越重。廖一清扯了扯嘴角道:“她恨狂啊,知道我們來了還不跑。”

“跑不掉。”程墨抬起雙眼,漆黑如墨的眼睛裏似有寒光閃過。

對於道士來說捉鬼是尋常業務,也不用再說什麼了。他們走到門口,賓館的玻璃門關著,裏麵一片黑暗。

程墨正要推門,門忽然自己開了。

悄無聲息,仿佛是在邀請一般。

王超腿一軟,“我還是在這裏等你們吧。”

也不知是誰輕笑一聲,隨後三人一鬼沒誰理他,一個一個的走進了賓館。

程墨抬頭看著天花板,似乎能透過天花板看到樓上的情況。廖一清拿著劍道:“別磨蹭了,速戰速決。”

說著他和程墨同時上前,剛踏出一步身後傳來一聲驚呼,兩人急忙轉身卻發現身後已經沒有季誠,更沒有賓館的大門。隻有一條長長的過道,兩邊都是緊閉房門的房間。

廖一清“幻覺?”

“是樓上。”程墨道:“我要去找季誠,他一個人不行。”

“你去吧。”廖一清道:“我一個人行。”

程墨咬破中指將鮮血塗在眉心,眼前景象立刻一變,他朝著一個方向奔跑過去。廖一清掏出仙葫蘆道:“晏戈,你先進來,這裏情況不妙。”

一句話說完沒有半點回應,“晏戈?”

廖一清環顧四周,發現晏戈不在這裏。糟了,他隻是個小鬼,不會被厲鬼抓住吞噬了吧?

此刻一間昏暗的房間裏,晏戈站在角落裏,看著正對著床的梳妝鏡。鏡子前有一個背對著他的女人,女人的頭發很長,即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也能看出那頭發的烏黑柔順。女人拿著梳子,正在輕輕的梳著頭。

晏戈就這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梳頭,梳子終於被放下,女人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你覺得我漂亮嗎?”

晏戈道:“你不轉身,我怎麼知道你漂不漂亮。”

一聲歎息,女人在梳妝鏡前站了起來,晏戈這才看見她苗條玲瓏的身材。

“看見我的臉之後,你又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晏戈淡定的道:“我是gay,對女人不感興趣。”

發現晏戈失蹤的廖一清臉色難看極了,晏戈隻是個小鬼,又沒有身體的保護,被厲鬼抓走了就隻能被吞噬了。他強自鎮定下來,掏出一張符紙準備找人。剛一掏出他就把符紙捏了個稀碎,媽的,他既不是我的葫蘆仙,我又不知道他生辰八字怎麼找?

廖一清急的團團轉,盯著眼前這濃鬱的陰氣,他一咬牙將腰間的一個瓶子解開。拔下蓋子,將裏麵的水全倒在了身上,然後提著桃木劍一腳踹開一間屋子就衝了進去。

晏戈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女人,望著她有一個巨大豁口的臉,他甚至從那個豁口裏看見了腦漿。兩隻鬼就這樣麵對麵對視片刻,晏戈抬起手道:“你主動出現在我麵前是個巨大的錯誤,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放棄抵抗投向,要麼我打到你投向。”

女鬼那脫出眼眶的眼珠子盯著晏戈,嘴裏發出了一聲尖嘯。

晏戈二話不說,一巴掌扇了過去。

廖一清聽到尖嘯,立刻朝著聲音的方向衝了過去。他踹開房門,走進了一間擺放著梳妝台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