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隻差一個引線就會爆炸開來。
突然,城牆下百姓的聲音突然一靜,旋即是更為大聲的喧嘩,裏邊隱隱帶著恐懼,一句“殺人啦”帶著長長的尾音劃破夜色。不過很快的,這些喧嘩聲慢慢的降了下去,隻聽得見恐懼的小小的抽泣聲。
“出什麼事了?”楚驚天皺眉問。
陳統領伸著脖子往下看了一眼,驚聲道:“不知道是那個小兔崽子殺人了,我不是跟他們說了嗎,要安撫,安撫,誰讓他們動手了?”語氣極為暴躁,恨不得把口中的“小兔崽子”給宰殺了。
“非同時期,自然行非常之事,如果有誰想搗亂,趁亂生事,必不可姑息。一刀斬下去,奴才還不信誰還有膽子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充滿殺氣血腥味的聲音隨著風傳入眾人耳中,一人從下方緩緩拾階而上,眉目秀淨,麵目精致完美,刹那間奪去天地間所有的光芒。
他身著黑衣,雖說秋日夜涼如水,可是他卻披著一件深冬時節才會穿的厚重大麾,領口處是毫無雜色的白色狐狸毛,更襯得他一張小臉精致不似凡人,皮膚雪白,一雙眼在夜色裏似乎攫取了所有的光芒,亮得驚人。而在大麾下擺,則沾染著斑斑血跡,他手上握著一把鋒利長劍,也帶著點點血色,很顯然,剛才這把劍沾了血。柔弱中,帶著幾分令人膽戰心驚的血腥氣,卻使他更加的迷人了。
“殿下,奴才來遲了!”福喜單膝跪在楚驚天身前,染了血的長劍被他插在地上,更襯得他一張臉雪白雪白的。
楚驚天一笑,伸手扶起他:“不,你來得剛剛好!”
他扭頭看到城牆外邊莊葦所帶來的士兵舉著的火把在黑夜裏露出星星點點的光芒,臉上露出一絲凝重:“隻要熬過了今晚,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
“福喜,本宮排你去安撫城中百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說著,他將腰上的雙龍玉佩取了下來放到福喜手上,道:“這是父皇賜給本宮的雙龍玉佩,持著此佩,如當今陛下親臨,一切事情,你皆可一力做主!”
福喜愣愣的看著他,眼眶有些發熱,握緊了手上的玉佩,他道:“奴才接令,奴才必不負殿下所托!”說著,轉身下了牆頭。
他的身體並不高大,可是此時此刻,卻有一種巍峨氣勢,宛若一座巨山,讓人心中一定。
這一夜,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沂州知州莊葦冒天下之大不韙,並不顧及當今太子殿下在城中,當夜派人屠城。
當時,城中士兵費力抵抗,血液,幾乎染紅了城牆。而這一戰,成就了日後的常德將軍。這位常德將軍,在曆史上,是一個頗為傳奇的人物。他不過是區區一個閹人,卻做到了許多人都沒做到的事情,他驅逐了晉朝四周的韃虜,外敵。當時,晉朝掃平了整個南北東西,四方來朝。而,常德將軍之名,也傳遍了整個晉朝。
而這一血腥之夜,正是他名聲崛起的時候。
一夜過去,莊葦的心情有些焦躁,原本以為很快就能拿下太子,可是一夜這麼過去了,竟然還沒能衝破城牆。
“飯桶,飯桶!”莊葦怒吼,指著帶兵的手下,問:“你不是說很容易就能拿下嗎?為什麼到了現在連城門都沒打破?”
那統領苦著一張臉,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要你何用!”莊葦簡直氣死了。
“大人,大人!!”外邊突然衝進來一個小兵,跪下道:“外邊來了一群官兵,說是,說是聽說太子殿下被瘟疫所困,特帶來了救治瘟疫的老大夫還有草藥!”
坐在椅子上臉色苦巴巴的統領臉上立馬帶著喜色,一拍腿道:“這可真是太好了!”
莊葦一聽,卻是麵色一白,深知大勢已去,竟然一翻白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