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打開,把剩下的那枚戒指套在了奚和光的手指上。
“好幼稚啊。”奚和光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突然撇撇嘴道:“幼稚死了。”
“哪裏幼稚了?這不是你買的嗎。”
“戴情侶戒指就很幼稚!我這是配合你,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買,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戴戒指不幼稚,一邊哭一邊蹬腿很幼稚。”官城說:“你怎麼像小孩一樣。”
“……我那不是疼嗎!要不然你試試啊!”奚和光拿枕頭砸他,“你一點都不愛我,我算看出來了,我要離婚。”
“不知道是誰哭著求我別分手。”
“你有證據嗎?你錄像了?”奚和光凶神惡煞地坐起來,“我算看出來了,老婆就是不能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慣老婆的男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以後你和我說話放尊敬點。”
“你說的很對,老婆就是不能慣。”官城捏了捏他的臉,“下禮拜開始上班。”
奚和光馬上無事發生一樣躺了回去,哼哼唧唧地說:“聽不見,我再睡會兒。”
官城覺得這是他有過的最混亂卻也是最幸福的生日了——哪怕其餘的一切都沒發生,隻有奚和光在意亂情迷時帶著哭腔說出的那句“我愛你”,一切也都值得了。
過了幾天,奚和光又去醫院做了次體檢,他和官城一起等結果的時候突發奇想,“老婆,你說如果我得絕症了怎麼辦。”
官城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如果!”奚和光開始腦補,“如果我真的得絕症了,我就先給你生個猴子,你留在家裏帶猴子,有點精神寄托,不要想我,然後我就去北極,不是,南極,啊還是北極吧,我去散散心,什麼時候我覺得活夠了,我就把衣服脫了凍死,但是這樣有點猥瑣……我得帶一套睡衣去北極,你買一個那種連體的恐龍睡衣給我。”
“你還是給我好好活著吧。”
“哎,老婆,說真的,我要是真死了,你會不會很快就再找一個。”
官城沉默片刻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會盡量活著,因為我還有屬於自己的責任要去承擔,但也隻是這樣而已了,沒有你,其實很多事對我來說都沒什麼意義。”
他這樣說,奚和光覺得很傷感,靠在他肩膀上道:“你和我在一起很開心嗎。”
“當然。”官城說:“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怎麼會不開心。”
奚和光捏捏他的手不說話了。
檢查結果出來,奚和光一切正常,他馬上恢複活力,跳起來大聲說:“你不用擔心我得絕症了!”
“……”官城說:“我真的要帶你去看看精神科。”
奚和光才不管他說什麼,拔腿就跑,在回家的路上也不消停,一個勁地煩官城:“你要帶我回家的!”
官城居然開始懷念他躺在床上動不了的時候了,無奈道:“你能不能把安全帶係好?”
三天以後,奚和光終於如願,打扮的非常正式,拎著選好的禮物跟著官城回了家。
他站在門口,突然覺得有些忐忑,好像又沒那麼期待和官城的家人見麵了,萬一他們突然不歡迎他把他趕出去呢?
還沒等他反悔,大門突然被打開,奚和光猝不及防看見了幾乎沒什麼變化的官明霖,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圈就紅了,過了幾秒才勉強冷靜地說:“老師。”
官明霖顯然也有些難以自持,畢竟奚和光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在奚和光身上傾注的心血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兩人見了麵,他下意識就要往奚和光的手上看去,忍不住要為他感到心痛,可他到底比奚和光年長,又和官城一樣不愛情緒外露,到底是沒說什麼,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