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塞車……隻能說是大塞車!這手中正經手的卷宗已經在她手邊躺了一個星期,一周來她被這卷宗的主人天天打電話來追殺,“我們公司的案件處理得怎樣?”、“拜托一下啦,先處理我們公司的好嗎?”從每天一通關切電話,到這兩天每天兩通的絕命連環CALL,讓她有著今天非完成不可的壓力。

“鈴……”桌上的電話響起,淩依翎反射性的抬頭往前方玻璃屋看去,接起電話。

死了!她在心裏嘀咕了下,看到玻璃屋裏的男人正頂著一張屎臉拿著話筒。

“給我進來!”男人命令道。

默默的放下話筒,迅速按下存盤鍵,淩依翎全身繃得緊緊的走進玻璃屋,“經理。”刻意壓低聲音,有點怯生生的叫道。

“去把襄理和如娟叫進來。”

照著指示一幹人等魚貫進入經理室,也就是行員們私底下笑稱為“玻璃屋”的小隔間,而“玻璃屋裏的男人”就是這間分行的老大──陳昌遠,年近六十,臉上的皺紋加上滿頭斑白的發絲,看起就像七、八十歲的老人家。

“砰”的一聲,厚厚的卷宗重重的砸在三人眼前,“你們自己看看這張申請書寫著什麼鬼金額?”

淩依翎拿起那張躺在眼前很無辜的紙張,“八千元整呀……”她念了一次,隨即脫口而出心虛的慘叫,羞愧的再也抬不起頭,“對不起,是我寫錯了。”

“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還好這不是借據,八千萬元寫成八千元,如果真的放款下去怎麼辦?到時候發生事情告到法院去,我們穩輸的!”陳昌遠一開罵便停不下來,嚴厲的眼光掃向另一人,“你當襄理的就隻會蓋章嗎?還有,你也是,在審核什麼?!”

從經理室傳出一連串破口大罵的聲音,讓原本鬧烘烘的二樓瞬間急凍。

坐在外彙部正準備掛上電話的林青舞,轉頭看向玻璃屋,一眼就看到她最要好的朋友依翎正站在中央讓經理指著鼻子狂罵。

好一會兒,三人像戰敗的公雞似的垂著頭走出來,淩依翎跟在襄理身後,一直到襄理回座後,她深深的向他一鞠躬,“襄理、如娟姊,對不起,害你們被罵了。”

“下次注意一點就好!沒事沒事,回去工作吧!”襄理說。

一旁被牽連罵得狗血淋頭的如娟拍著淩依翎的肩膀,笑了笑,“別在意啦!我們都知道這幾天你搬家,又代理潘大哥的工作,一定是太累了,況且我們也有錯,沒有檢查出來。”

三人相視而笑,很快的收起紛亂的心情,打起精神繼續上班。

忙忙碌碌的一天,時針終於走到七的位置,把今天非寄不可的文件裝入大信封袋封好後,淩依翎長吐了一口氣,舒服的躺靠在椅背上,慵懶的模樣與之前的正襟危坐大不相同。

“今天又被罵了,還好吧?”林青舞捧著厚厚的文件走到好友身旁。

“當然囉!我的臉皮正快速增厚中,特別是最近被叫進去罵已經快變成家常便飯了!應該是搬家興奮過頭了才會寫錯,這幾天整個人都飄飄然的,到現在還是沒有真實感,好像還在作夢呢!”淩依翎一臉陶醉的搖著頭,綁成一束的馬尾隨之搖曳。

她原本不是這麼瘦的,原是標?身材的她,從存款部門轉戰放款部門後體重一路下滑,因此她深深的認為體重減少的幅度和被CALL進玻璃屋的次數是成正比的。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