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稍後會有專人過來,請你稍等一下好嗎?”
“嗯,好,麻煩您了!”已經站起來彌月見疑惑,卻還是先向對方鞠躬欠身,然後讓安井唯和阿福先走,目送所有人離開之後她才不緊不慢地坐回原位。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呢?彌月見心不在焉地翻看著大手合分組名單,直到聽到敲門聲,她才從座位上站起來。
推門而入是一名年輕女子,栗發褐眸,唇邊黑痣為她清淡笑容添上了幾分嬌媚。彌月見自然認得出麵前這個人,不僅因為剛剛在聯合頒獎儀式一麵之緣,更是由於此人是日本棋壇上難得年輕女性頂尖棋士。
“本之內老師,日安!”彌月見恭恭敬敬地行禮,不敢有半分怠慢。
彌月見經常能在《圍棋周刊》上看到本之內和葉身影,關於她報道其實很有趣:這位本之內小姐並不熱衷於日本女子頭銜戰,而且據說升上五段之後她連關係到升段大手合比賽也變得興致缺缺,因而被《圍棋周刊》記者戲稱為“懶姬”,本人對此卻是一笑置之,其率性可見一斑。
其實這個稱號也不太貼切,因為雖然本之內和葉經常缺席內比賽,但是她卻很喜歡向外發展,她是日本為數不多在世界棋壇上相當活躍女棋手。
能夠在世界棋壇占據一席之地女棋手,又怎麼肯能在棋藝造詣上用“懶”字去形容呢?對圍棋來說,後天努力比任何天賦都重要。
“唔,你就是彌月見?”審視目光投落在彌月見身上,感覺不到對方怯意,本之內和葉滿意地暗暗點頭,難怪能在新初段聯賽上贏了緒方桑。
“坐下吧,我們隨便聊一下。”本之內和葉上前,把手放在彌月見肩膀上,將堅持站立她按回座位上,感受到對方身體幾不可察微微僵硬。
嗯,果然還是粉嫩粉嫩新人啊!本之內和葉嘴角勾起好看弧度。
本之內和葉拉開彌月見旁邊椅子隨意地坐下,單手托腮,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越來越不自在彌月見,最後似是看膩了,才懶洋洋地開口:“彌月小姐知道我為什麼會來找你嗎?”
“請問是因為下個月日韓女流新銳賽嗎?”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彌月見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除了這個,彌月見實在猜不出自己為何會突然受到麵前這個人關注。
“嗯,不錯,很聰明!”本之內和葉微笑,輕拍彌月見肩膀,“我是這次比賽日本隊領隊,棋院方麵有意向讓你成為種子選手,直接獲得參賽資格而不需要參加選拔賽,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你棋力如何,那麼你準備好了嗎?”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現在來下一局,如果你棋力可以話就可以成為種子選手,如果不行話,很抱歉,你隻能乖乖去參加選拔賽了。
本之內和葉看著依然一麵淡定彌月見,心裏多了一份賞識,然後繼續補充道:“雖然隻是隨便下幾手,但是這樣貿貿然要求彌月小姐對弈還是有點失禮,所以如果彌月小姐覺得今天沒有狀態話,我們再約時間也是可以。”
雖然再約話會非常麻煩,但是本之內和葉也很樂意日後能夠有機會以此為借口推掉她留在日本期間一些不必要工作。
“本之內老師,我們現在就去對弈室吧。”彌月見自然知道那不過是對方客套話,如果真讓高段棋士遷就自己時間,那就太不識好歹了。雖然這場對弈確很突然,但是彌月見還是決定牢牢把握這個難得和高手對弈機會。
“好,那我們走吧,我讓你三子沒問題吧?”答案一如本之內和葉所料,雖然有小小失望,但她還是率先站起來,走出門外。
……
兩個小時之後。
“是我輸了。”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棋盤上黑白雙色各自數目,彌月見很快就算出自己以1目半落敗結果。真不愧是日本頂尖女棋士,無論黑子怎麼計算,白子似乎都能第一時間化解她所有計謀,化險為夷。彌月見知道,這還不是對方真正實力。
“誒,你已經算出來了?”本之內和葉有點驚訝,她計算能力真很強悍,怕是她這個年齡段少年棋手已經沒有人能在這方麵及得上她了,而且——
本之內和葉輕輕地摩攃雙掌,剛才那場對弈,本來隻是打算隨意地下幾手測試一下這少女棋力,點到即止。誰知道下著下著自己竟然也深陷其中,還屢屢被對方逼得手心滲出薄汗,這丫頭太不簡單了。
“本之內老師,請問可以一起複盤嗎?”彌月見脫口而出之後自知魯莽,連忙低頭,“抱歉,彌月好像已經打擾本之內老師很久了。”
“沒關係,我有時間,複盤之後我送你回家吧,剛好我今天開了車過來。”本之內和葉啞然失笑,這個女孩果然和傳言一樣多禮,不過這性格也確讓人討厭不起來。
“彌月小姐這一手下得不錯,我是後來才發現原來它原來是陷阱。”這一場對弈下來,讓本之內和葉最為印象深刻是少女一個接著一個計謀,這小小腦瓜子裏麵源源不斷想法讓人應接不暇,和她對弈,真是半分都不能鬆懈。
桑原本因坊得意弟子,果然是名不虛傳。
難怪能逼得緒方桑認真,那天新初段聯賽棋譜,她後來也看到了。麵前這個女孩棋,確很有桑原本因坊味道,隻是桑原老師計謀更加高明而已。不過本之內和葉知道,這女孩具有青出於藍潛力。